何时谐?”
虽是贬低了自己,但诗中之意却是十分贴切,两人各为其主,所谓的大义,终究也是不可能结合在一起,但南宫少游生性洒脱狂妄,激动之下,向阿古达木讨来笔墨,在吉布楚河的诗句下也题了四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是凤求凰琴谱,也算是琴瑟和谐,起码不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而心里想的却是另有其人。
晚上,在湖边两岸都燃起了篝火,妇女们在湖边翩翩起舞,唱着动人的歌曲,颇有快活的气氛,宋婉儿和南宫少游甚是不解。
牧仁命人搬出焰火,竟然让南宫少游去点燃,南宫少游说什么都不愿意,吉布楚河新死,这样岂不是等于庆祝,她为你们做了这么多牺牲,伤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变为一场庆祝。
牧仁跟他道出了由来,在吉布楚河自愿献身之前,亦鲁特是十分贫困的一个游牧民族,族人受尽世间的疾苦,他们深信一定是自己做了上天恼怒的事情,所以受到上天的惩罚。
而死,恰恰是上天认为这个人受苦的刑期到了,可以重新回到天神身边,享受无尽的快乐,所以每个人死去的时候,却是他最幸福的时候,所以大家都替他开心,为他燃放烟火,吉布楚河为了族群,放弃了爱情,放弃了一切,她从来没有快乐过,现在天神终于让女儿回到身边,她终于可以摆脱人间的痛苦,得到长久的快乐。
南宫少游心中一震,在这乱世中,其实大宋的子民也是一般,很多人真的生不如死,在死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吉布楚河明明是有一颗孩子的心,却要她去做大人都难以做的事,她明明极需要爱护,却偏偏要将爱奉献给人,生存确实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南宫少游终于点头答应,燃起了焰火,辽阔的空中,绽放出异样的色彩。
突然传来一声悲鸣,一匹雪白如银的骏马,飞奔入人群,发狂似的撞向南宫少游,阿古达木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白马的缰绳。
白马一声长嘶,双脚离地,人似的直立起来,阿古达木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在马脖子上一抹。
“使不得!”宋婉儿忍不住一声惊叫,可是匕首已经划过马的脖子。
从白马的脖子上喷射出一股鲜血,染红了枯萎的野花,白马前腿跪下,并没有挣扎,慢慢死去,连杀人如麻的南宫少游也不忍直视。
“它是吉布楚河的马儿。”苏合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