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脸就一下扑在了碗里,额头和鼻子尖都沾满了油。小女孩就抬起头,没有要哭的意思,愤怒的看着邢路。
“别浪费东西!”邢路点了点桌子上的瘦肉。
“我攒着给花吃的。”花姑子指的是那边的几朵牡丹花。
这小姑娘真能扯,邢路就说:“等会儿你将油汤倒给花吃吧,看你死还是它死。”
花姑子不说话,嘴巴鼓起来,一旁的邋遢道人就赶紧用手护住钵:“油汤还可以泡米饭吃,不能倒,不能倒,罪过,罪过。”
“你什么时候成和尚了?还念什么罪过,罪过。双修啊?”邢路鄙视。
邋遢道人鄙视邢路:“不学无术啊,和尚什么时候说罪过了?颍川王仲初诗云:忽看花渐稀,罪过酒醒迟。意为幸亏啊,幸亏。要不是我老道士手脚快,这油汤就成了花下的泥汤,夺命的毒药了。”
“你会被毒死吗?”花姑子瞪大眼睛看着邋遢道人,很好奇。
“我说的是花,油汤灌花,谁叫你这么做的?”邋遢道人摇着头,也觉得花姑子有点儿蠢了。
“我自己想的。”花姑子就垂头丧气,“我喜欢吃红烧肉,想来牡丹花也是喜欢吃的。花和人不是一样么?”
邢路有些无语的按着这两个人,决定闷头吃饭。然后提着箱子就准备出后门。邋遢道人就看了看说道:“碗谁来洗?”
花姑子不出声,闷声的扒饭,然后将碗一放,飞快的跑进了房门。邋遢道人目瞪口呆,指了指花姑子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钵里的红烧肉,发觉真的只剩下油汤了。他吊书袋子的时候,邢路和花姑子已经将肉吃完了。于是又盛了满满一碗饭,将油汤倒进去,美美的又吃了一碗,才满足的哼哼。
邢路也没有走远,而是在院子后面开辟的菜园里种好不容易搞来的种子。特别是辣椒,是种得最多的。将种子撒完之后,然后进门就看到了邋遢道人正在院子里晒肚皮。
“帮个忙。”邢路就扯邋遢道人,将他从躺椅上扯起来,“你帮我将刚洒进土里的辣椒种子使个法术,早点儿长出来,结辣椒。刚才红烧肉里加了辣椒,很好吃吧?”
“不能。”邋遢道人摇头,“万物生长,自有规律,此乃应和天道之事,万万不可逆天而行。不然反受天谴。”
邢路觉得这是邋遢道人的推托之词,当初偷别人的梨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天谴?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大声大喊:“邢哥儿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