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若是有人起了贰心,恐怕对于朝廷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这还不都是你闹的!”申时行哼了一声,“说实话。老夫也不愿意闺女嫁你,便是你实在太不消停。当年张江陵何等遮奢的人物,也不敢大兴钞关税卡,收取商税。即使清丈土地,也是以一条鞭法,给了士绅们一个退身之地。你倒好,不但缇骑四出。各处收税,还在陕西滥发伪币,坑害士绅。那些陕籍官吏恨你入骨,天家又是你的后台。他们向那位示好。归根到底,这根子还在你身上啊。”
郑国宝先是告了个罪。然后道:“老泰山,您这话说的是正理。我也知道,在京师里,官场上,我的仇人多了去了,可是只要有天家保着,我就高枕无忧。如今又多了老岳父您保着我,我就更不怕了。您想想,我要是被人放倒了,您的闺女二次守寡不提,难道您老人家就能独善其身了?”
他已经从郑若男那知道,申婉盈本是个寡妇身份。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她的元红是自己得的,一个寡妇身份算个什么?以她的模样、家世,即使不是寡妇,郑国宝都想把她变成寡妇夺到手中。因此对这倒不介意,直截了当说在明处。申时行听罢,用手点了郑国宝几下,却也说不出话来。
他何尝不是这么顾虑?郑国宝倒了,对他申时行有害无利,为了姻亲,也得保住他。“老夫这便是要提醒你,做事不可太激进,张江陵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做官还是四平八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自保之道。你是个勋贵,不是文官,立功于你没什么用处,安心过日子,早点让老夫抱外孙,才是正理。至于那位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慈圣皇太后的想法?”
“小婿自然想过了。不过么,这事不能让老人家您冲锋陷阵,小婿的出身您也知道,按我们街面上的话,扯疯狗咬傻子,这事得憋坏啊。”
“你是说?顾宪成?”
“老岳丈真是个妙人,一猜就中。”郑国宝连挑大指,然后又道:“既然顾宪成口口声声祖宗礼法,应立长正位。那您不如就略微透露两句,天家拿那位说事,混淆视听,浑水摸鱼。顾宪成那帮人听了之后,包准一跳三尺高。这帮人看我不顺眼,不等于看那位就顺眼。您想想,有这干清流看着顺眼的人么?驱逐藩王,勇斗太后,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刷名声的好机会。东直门揭帖那,再派人给他们加把火。那地方不光能让他们来恶心朝廷,也可以让咱来想辙收拾他们。到时候有顾宪成、钱一本那干人冲在前头,老太后跟他们去斗个难分难解,立储的事,就可以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