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已经派到各地,积极开展工作。这些太监虽然是叫矿税监,实际上,他们的工作内容除了探察矿藏、收取矿税外,还兼着收商税的重担。
这帮人不像文官,身后站着工商业集团,或者世家巨室,也就少了许多顾忌。他们的目标明确,都知道自己该为谁效力,因此收起税来便也给外用心,这也导致了地方上官府对他们深恶痛绝。甚至不少地方的官府纵容、怂恿工商业者、地痞无赖等等去向矿税监们动用暴力,为的就是保护自家的利益。
连德禄虽然也在内书房读过书,但却没被文官洗脑。完全知道自己的屁股该坐到哪边,他人算不上聪明,又有点一根筋,认准了替皇家收税的事,便怎么也改不了。在自我定位上,他的脑子清醒的很,不会靠拢到那些文官阵营里。自己到陕西,就是为天家弄钱的,这活办的好,便是出了多少纰漏也是功劳,若是办的不好,便是再怎么受好评,也是办事不利。因此他到地方上以后,士绅、巨室们皆称天高三尺,大呼肉痛。
连德禄生平最信鬼神,又好读小说。结果就上了那位死鬼小道士的恶当,拿陈伯年当了有道法的真仙,还想将他引荐到宫里,去见万岁做法。陈伯年求到他面上的事,他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手书了一封八行,勒令岳不群等人不得继续霸占道家庙产,限时离开华山,否则绝不肯饶。
他一个矿税监按说从管辖权上倒是管不到华山派地产争讼这种民事案上,可他是矿税监,还负担着为朝廷找矿的工作。若是他成心为难,只要来华山正气堂这转几圈,然后说这有金矿,岳不群他们立刻就得滚蛋,丝毫不能多待。他肯先来一封书信,已经算是先礼后兵,给足了岳掌门面子。
宁中则一旁接过信来观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她爹是御史出身,后来又做陕西巡按,乃是个讲风骨,夸气节的人物,几时把连公公这种阉奴放在眼里?更别说宁中则自来受宠,入门后又被各方照顾,脾气秉性极为刚强,见这道士几次三番打上门来,早就有气。今日见这道人居然勾结了阉奴,如何还忍的住?不由拍案道:“陈道长,你也不要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华山派就怕了这连公公?”
陈伯年皮笑肉不笑道:“久闻华山派男主内,女主外。大事须看无双女,小事才问岳先生。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宁女侠,我们男人说话,你个妇道人家,还是少多口的好。再说我们说的是大事,你在这胡言乱语,你男人也不好做人不是?还是你华山派的事,掌门说了不算,太上掌门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