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了。”
张姓少女嫣然一笑,“总算你也有觉得我有道理的时候,你这么咳不是办法,我房里还有去岁太后赏的两瓶镇咳灵丹,刘兄且拿去用了,到京里可要找个好郎中看看。”
两人不自觉间秀了下恩爱,倒让张嗣修心头一宽,想来看到这情景,范进自然该知难而退了?此心一去,也不由想起自家得失。
毕竟自己家也是湖广人,如果真的地方生大规模变乱,即便自己家小有官军保护不至于吃亏,可是产业田地都难免受损,这又有些划不来。他点头道:“如果不耽误太多时间,那倒是可以做点什么。”
“反正也要听完夫山先生讲学才能走,这几日光景,确实可以做一些事,即便做不成,也能把路子摆正,剩下就是他们下面人做事的本事了。”
雨大概是在申时前后停的,等到掌灯时分,月亮升起,乌云已经散去。月光照在江面上,码头上的船只,都沐浴在柔和的光晕里。江水温柔地摇晃着船只,如同母亲在为爱子推着摇篮,秋风飒爽,沁人心脾。
风中飘来花香以及阵阵动听曲声,邻船内,大小三个妇人悄悄打开舷窗,仔细听着隔壁官船上飘来的曲声。固然知道那是条官船,上面的人都是仕宦子弟,自己招惹不起,可是一想起刘勘之的模样,这三人却谁都无法忘怀。
这一大两小三个女人也是精通音律的,听了一阵便入了神,良久之后却有泪水流出来,小丫鬟慌乱地为主母擦拭泪水,妇人却摇头道:“不必了这样的好曲子,必是出于那位英俊公子之手,可惜无缘得见”
甲板上,男子放下手中纸箫,回身一笑,道了声:“献丑。”
同在甲板上赏月的三男一女,都忍不住喝起彩来。女子道:“范兄,以前只知道你能写话本,能做文章,不想于音律上也有这般造诣,小妹佩服。刘兄号称琴箫棋三绝,我看今日过后就只好称两绝了。”
“不敢当,略懂而已,张小姐过奖了。若论音律,还是刘兄技高一筹。”
刘勘之却摇头道:“范兄,你这便不是了,音律如文章,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及就是不及,刘某又不是输不起的人。这纸箫是福建特产,湖广少见,我连演奏都难,更别提技巧二字。改日我赋琴范兄吹箫,你我倒可合奏一曲。”
范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个名字,刘正风,曲洋,不过考虑到两人谁也没觊觎对方红颜知己,这事还是不做也罢,就只笑笑不谈。
这几个人终究是书生而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