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媒婆现自己事情没成,反倒陪个老妇人解闷,也觉得好大没趣。大半媒人现在不上门了,还剩几个也是走人情路线,过年还给家里送礼,大概是想着靠交情把亲做成吧。”
“做梦,大婶那人精明着,交情再好,也不会拿亲事做交换。”梁盼弟说到这里忽然翻个身,从背对范进变成正对,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盯着范进的眼睛,“看着我!不许对我说谎!你跟大婶说了咱们的事没有?”
范进点点头,语气依旧平缓,“娘说了,我的事老人家不问就是”
“就是不能有名分对吧?我知道是这样。从当初大婶扔掉我送的肉,我就知道她老人家的想法,谁让我是个寡妇,谁让我跟你时,不是个姑娘。大姐儿将来可以做个妾,我就只能是个暖脚丫头”
“三姐事缓则圆,这事急不得。”
“我知道啊,急不得。再说,其实给我个名分,我也未必想要。做了妾就要什么都听大妇的,还不如我这样就跟你住在一起,就算你将来娶了正室,也管不到我头上。任她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我”
事情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小妾虽然要归大妇管,但终究是有个名分。而一个在外养的外室,却连基本保障都没有。遇到厉害的大妇听到风声打上门去,就算把人打死打伤,衙门里也不会为外室出头,只会认为是男方比较没用,把一件雅事搞得彼此无趣。
但是梁盼弟却不容范进解释什么,双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反正我们那天晚上喝过交杯,我穿过吉服。不管外人怎么看,我就当是你的娘子。将来大妇敢来找我麻烦,我就揍她。我有功夫的,不怕人打。再说大婶说的也没错,我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该奢求名分。你现在是广州才子,十八铺三大家都想招你为婿,如果收下我做小,对你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呢,听话,不许和大婶闹脾性,一切按大婶说的做,老人家思虑周全,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如果敢违抗,我第一个不答应你!”
“三姐”
“叫娘子!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喊我娘子。我的小相公啊,就让你这个老丑娘子给你生个孩儿可好?”
她脸上浮起满是魅获的笑容,紧紧拥抱着男子,让两人融为一体。直到范进满意地睡去,梁盼弟才捂住嘴,将头埋在枕头上,无声抽泣。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承担不孝之名,一切的苦楚自己承担就好。笑,必须笑在范进面前,自己永远是不知愁苦为何物的三姐,惟有如此,才能让他不会为自己去做出忤逆高堂的事。至于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