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乐在其中。一盘棋下了多半个时辰,从局面上看,似乎还未见输赢,萨世忠却一摇头,“范兄的棋力委实高明,这盘棋我输了,再来。”
“胜负未分,何以言败?”
“范兄就不用考虑小弟颜面了,小弟虽然棋力不及你,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输赢高低,总还看的出来。你这是诚心相让,才与我下个和,我如果不知进退,就未免辜负了范兄好意。”
可是到了第二盘棋开始,萨世忠的注意力明显就不在棋盘上,而是和范进开始闲聊。“范兄,你可知这画像上的人,是哪一个?”
“萨兄你这话问的就差了,小弟又不吃皇粮,哪里管的到这一层,不管是谁,总归也是个无头之鬼,随他去。”
“你不用忙着撇清,我既敢跟你说,就是有说的道理,这事原本说是怕走漏风声,可是现在看范兄的人品,相信你不会做那半调子的事。咱们既是朋友,如果一直瞒着你,就显得我不仗义了,索性就对你说明也无妨。这画上的人,就是泷水罗旁八十五山四十八社总头领盘胜,在咱们这喊他的绰号,肉翼酋。”
“肉翼酋?他生的有肉翼?那岂不是个妖魔般的模样?”
“那当然不会,不过这人据说本事很好,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只用一根绳子,就能在悬崖峭壁上任意行动,还打死过老虎,在那些蛮民里很有人望。罗山蛮造反,他就是首领,这几年罗山蛮降而后叛,叛而复降,就是有他这么个当头的,带着这帮人闹事。广东情形想必范兄也有所了解,咱们广州倒是太平世界,外府的局势可不怎么好啊。”
范进当然知道,外府形势不是不怎么好,而是非常差。罗山地处两广要津地势险要山高林密,山里人的生活,还保持着上古时代刀耕火种的习惯,与汉人的习俗大不相同。两下里贫富差异悬殊,加上对于明王朝缺乏认同感,汉蛮之间的关系自是相处不来。
明朝的政策对于罗山蛮并不算友好,随着汉人田地开垦,又势必影响到罗山蛮传统的生活区域,两下的的冲突无从避免。罗山蛮不管武器还是训练,都不能和大明官军相比,但是罗山复杂的地形,也让官军难以真的把人剿灭。
造反的蛮人如同雨后春笋,杀了一批,就会有一批新的冒出来,为驻广官健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战功。大明朝廷角度,自然也对这种情形深恶痛绝,希望一劳永逸,解决掉有声望的头人,就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蛮人的管理模式远比大明来的落后,还停留在原始社会头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