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交情竟似是要毁于一旦。第三条新闻,则是这一科府试案首,居然还是南海人,而且与范进还是小同乡,乃是同样来自金沙乡的洪大安。
于洪某人何许人也,广州城里知者无几,但是能被知府慧眼识英,必有不凡之处。但也有官场上的人感觉,这是知府做的平衡。虽然刷掉了南海案首,但还是让一个南海人做这一科府试案首,对南海县算是多少有个补偿。
南海县知县侯守用,似乎对这个补偿并不满意,就在知府衙门放榜之日,侯守用已经收拾行装,带着长随登程上路,前往佛山。
南海佛山两衙对调的提议,于知府处获得批准,另发书信于高建功催促起行,竟是反将侯守用一军,逼得他不得不动身出发。知县调衙,于广州城而言虽是新闻,却不会有官场酬酢送行事,十里长亭处,就只有范进一人带了酒菜为恩师壮行。
由于只是调衙不调属员,侯守用身边除了长随,连衙役也无半个,情形颇有些落魄。但他脸上神色,反倒是颇为得意,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陶简之这回不顾体面,事已做绝。官场之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不知有多少人对他看法大恶,他的日子不会太多了。只要忍过当下,自有我师徒翻身之日。不过眼下,你还要吃些苦头。军粮采办的差事,你多半是不能再办。”
范进道:“我办这差,本也是为给恩师分忧,眼下恩师既去佛山,弟子自然不会再办这差。”
“你明白就好。另外我这里还有个消息,虽然府试的结果已经不能更易,但你眼下却不能荒废学业。据我所知两月之内,必有录遗试,若是可以通过录遗,一样可以以充场儒士身份参加乡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且忍过眼下这一关,便是否极泰来,前程似锦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