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弹了弹衣袖,仿佛如弹飞几只扰人的苍蝇般轻松写意。
踱步下楼,却见原本宾客云集的酒楼,此时已经一片狼藉,桌上酒菜还有余热,宾客们已经四散而逃。
“出来吧!”
陈恒之对着柜台后面说了一句,却是他双耳一动,听到柜台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
果然,一会儿之后,一个身穿长大褂,头戴瓜皮小帽的老头,颤颤巍巍地从柜台后抬起了头,他哭丧着脸,哀求道:“英雄求您高抬贵手,饶小老儿一命,不是小老儿报的案啊!”
“噢?不是你报的案?我有问你是谁报的案吗?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陈恒之双手背负,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漠然说道。
“英雄,小老儿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啊,您堂而皇之的走进本店,人多口杂的,别人看到了,小老儿就要担当一个窝藏反贼的罪名!”
老头立时哑然,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涕涟涟:“小老儿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大的小儿,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小老儿不得不让小二去官府报备一声,还请英雄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饶过小老儿一命啊!”
老头如捣蒜般,不住地叩头,并将之前的事如竹桶倒豆子般,悉数倒了出来。
“怎么,你家人的性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么?呵!”
陈恒之脸上看不出表情,漠然置之:“不过,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牵连你的家人,你放心的去吧!”
那老头闻言脸色大变,就欲再说,陈恒之却不再给他多言的机会,他屈指一弹,一道金黄色的真气脱指而出,“咻”地一声洞穿了老头的额头。
信步走出酒楼,却见外面原本热闹纷纷,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如今已经是空荡荡一片,只有来不及推走的小摊还留在原地。
“放箭!”
一声爆喝声响起。
从街道两旁的房顶上,一排起黑压压的清兵齐唰唰地站了起来,陈恒之放眼望去,却见这些人身穿清军兵服,手持长弓,弦成满月,利箭已是迫在眉睫要发出。
“嗖嗖嗖嗖”
此时,听得长官的命令,众清兵皆是手中弓弦一松,利箭急射而出,如黑压压的箭雨,如飞蝗般朝着陈恒之射去。
陈恒之却丝毫都不意外,如今满八旗的鞑子血还未冷,战力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