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生了点小病,连绵不休的写作让他胸口直犯恶心,有一天在白天出来到马路上,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见到太阳了。
阿莱建议他,休息一天,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
隔壁正在争论百年孤独这本书的内容,京城来的人民文学主编过来交流,他希望借助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特色,为之后国内文学的创作指明方向。
去年,拉美文学大作百年孤独夺得诺贝尔文学奖,震惊世界文坛。这部作品的获奖,不仅仅是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个人荣誉,也鼓舞了整个亚非拉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创作者。
百年孤独对中国作家的影响尤甚。“中国作家言必称百年孤独,言必称魔幻,好像中国作家不读这本书,在当时就没有了话语权。”
一批后来成名的作家都承认,自己受到了马尔克斯的影响。
很多文学青年也是一样,以胳膊下夹一本百年孤独为荣,作为文学层次达到档次的标志。
拉美文学研究专家在中央做一系列有关于外国文学的座谈,有领导提到,“现在有很多朋友都向自己推荐这本书”,百年孤独在当时的影响力,很快跨越了文学界。
各位肯定也看过百年孤独或是类百年孤独的句式: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阿莱告诉余切:“中国文学,学习欧美,欧美文学却在学习拉美,我们呢?是不是也该学习。要说这个‘魔幻现实主义’,中国是很多的,各种志怪民俗都能当做创作素材,现在解放思想了,原先不能写的,现在就能写了。”
余切碰到黄兴邦,这人说了同样的话:“魔幻现实主义可以指点我们接下来的创作。”
余切来到讨论会上,大家也正在为了世界文学杂志上翻译的第六章百年孤独原文争的面红耳赤,这让余切觉得荒唐。
一个说:“魔幻现实主义可以成为中国追赶世界文学的捷径!”
另一个说:“中国人,要写出自己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不是哥们你知道什么是魔幻现实主义吗?
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过百年孤独的原文,好比一群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大陆最早的百年孤独译本出现在1984年,也就是明年,而且是俄语、英语的再译版本,而原文是西语和葡语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