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柳姨娘说她是个姑娘家,不能为了外面的男人脏了手和眼。
温婉只好躲懒。
两个人忙了一宿,直到天微微亮。
陈妈揉着胳膊哎哟叫,“要是这小子不答应这门婚事,老娘第一个收拾他。”
温婉连忙道:“陈妈,快去咪一会儿吧。”
陈妈哪里肯舍得让温婉一个人熬着,当下坐在太妃椅上,往后一躺,“我就守在这儿。屠二爷不是说了这小子身手了得吗,万一醒了要跑怎么办?你陈妈我别的用处没有,还有一把子力气,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咯。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睡的。看谁熬得过谁。”
温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扭头——
陈妈已经开始发出均匀的鼾声。
喂。
陈妈,一秒钟前不是才说绝不会闭眼吗?
亏我还为了你的忠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哎!
柳姨娘那边也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睡着了。
床上那人一声痛苦的嘤咛。
温婉疾步走过去,坐在床头。
他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梦魇,额前全是冷汗,眉宇之间挥之不去的戾气。
温婉用罗帕擦拭他的汗。
冷不丁那人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眸子。
幽黑如墨。
深不见底。
“你你你是谁?”
声音犹如粗粗的砂砾划过喉咙,干哑低沉。
后世俗称“气泡音”。
这是醒了?
温婉正要叫人,却发现那人又昏死过去。
得。
感情是半梦半醒呀。
温婉的视线落在他的腹肌上。
隔着外衫,都能看见腹肌犹如一座小山般起伏。
她强忍自己上手的冲动,随后看见他腰间的香囊。
大陈朝有用香囊定亲的风俗,温婉可不想招个有夫之妇,她伸出手解下男子悬挂腰间的香囊,随后打开一看。
碎银几两。
嗯,确实不是个穷人。
再往里掏,温婉摸到了一张腰牌和路引。
没了。
没有女子贴身的罗帕或发丝之类。
应该是个单身狗。
温婉将那绢布路引摊在灯下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寿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