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耗子精打头阵呢。
温婉没工夫对付这群老登,她急着回去看她那一堆法律文书。
上一世,她有着最寻常的人生轨迹,高考、985大学、毕业工作,在某房产公司做管培生,三十岁之前突破年薪百万。
然后就是一场公司体检,查出胃癌二期。
紧接着被公司辞退。
打官司,要赔偿金。
未婚夫留下一句“我配不上你”后果断跑路。
爸爸妈妈难以接受现实,带着她辗转各大城市的三甲医院,企图证明那一份“胃癌二期”的体检报告是医生误诊。
随后便是长达五年时间的抗癌。
期间手术、化疗、吃药、掉发,她从一百多斤骤降至七八十斤,最后瘦得像是一具骷髅架子。
生命如流沙,从她手指间里簌簌簌的往外流。
最后癌细胞卷土重来,吞噬她的生命。
她倒在除夕前夜。
万家灯火的团圆夜。
爸爸妈妈妹妹围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打湿她的脸。
她想要擦拭他们的眼泪。
可惜虚弱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她想要跟他们说:她走了多好啊她再也不用拖累他们。
爸爸妈妈不必再围着她打转。
妹妹也不必为了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辞掉大城市的高薪工作,甚至跟那个异地的男朋友分手。
没有她温婉,他们能活得更好。
妈妈,真对不起,她不争气,没挑个好点的时间走。
除夕夜这样的团圆日,却成了她的忌日。
以后他们再也过不了除夕了——
妈妈爸爸妹妹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们会再相见的。
随后,便是黑夜。
一觉醒来,她变成了大陈播州平县的温婉。
一个酿酒作坊的女儿。
一杯碧芳酒,一个酒坊,五个酒肆,养活温家数百个伙计。
温维明年约五十,膝下单薄,从他有一妻两妾却只生了两个姑娘来看,温老爹可能在不可描述方面有不可描述的问题。
而半年前,温老爹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如今已经病入膏肓。
这要账的、催债的、探病的纷纷上门,还有一群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她家产的族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