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目标,已经变成了针对秦柳两家当代的唯一正经传人。
明明两家的牌位不再有灵,正当它们认为自己可以肆意狂欢的时候,少年忽然出现。
少年将它们视为池塘里所饲养的鱼,以灯笼当鱼钩对它们进行垂钓,仿佛它们一个个,都是未来砧板上预定的待宰祭品。
它们,不是尊严被冒犯了才愤怒。
它们这帮东西,又哪里来的尊严?
无非是身为秦柳两家历史上诸代龙王的手下败将,逐渐惊觉,眼前这少年,实在是太过年轻,可风采却又不逊当年的那些成年龙王。
这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一旦让他走江成功
秦柳两家历代龙王心有余而力不足所未能尽善尽了的事,他能了结;
那些藏匿在缝隙角落里苟延残喘死命隐藏的隐私杂碎,他能一点一点地抠挖出来,清理个干净;
他能清扫过去,他能坐镇现在,甚至还能继续将目光,投送至将来。
这样的人,如此年纪就开始走江谁又能说得清,是否连天道也在忌惮呢?
一想到身为邪祟的自己,有一天竟也能“代表天道”,这些肮脏的玩意儿们,就笑得越发得意狰狞。
李追远默默地将白灯笼插入墙缝,转身,踏回门槛。
外头的东西们以为他是怕了,畏惧了,退缩了,那五头尸妖,就开始进逼,一个个地欺身临近。
身后的雾霾,也渐渐变得稀薄,稀薄到能够看清楚里头一尊尊身形轮廓。
李追远背对着他们,目光看向供桌上那一座座破裂的牌位。
要是他们还在,外面绝不会这般吵闹。
李追远知道,阿璃其实不恨他们,但也谈不上多尊重。
普通人家,就算没有祖宗遗泽就算纯粹是虚无缥缈,可好歹能提供点情绪价值,逢年过节烧香时,不至于人有我无。
阿璃这里,则纯粹是祖宗们给她留下的一个巨坑,这坑里头,全是肮脏污秽。
李追远双手插在上衣袋子里,看着这些牌位。
少年的身后,是群魔乱舞。
最终,这一阶段,还是后头的那些东西暂时赢得了胜利。
因为李追远还有事要做。
他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回归阿璃的卧室。
女孩坐在床上,双手抱膝,看着男孩。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