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小远,阿姨我叫刘曼婷,你以后就喊我刘姨吧。”
“刘姨你不是本地的?”
“不是,阿姨是外地来的,给你太爷做扎纸小工。”
“就刘姨你一个人么?”
“阿姨爱人也在,租种了你太爷的田,然后平日里也会一起做帮工,扎纸送桌椅什么的;他应该快下田回来了,等见了面你可以叫他秦叔叔。
另外,阿姨的女儿和婆婆也在这里,就你进来时看见的东边那个平房,我和你叔叔住西边。
阿姨全家都在这里,靠给你太爷干活讨生活哟。
搁解放前,我们都得喊你一声小少爷哩。”
许是来时路上刚听了李三江讲的背尸队的事,李追远现在对这个玩笑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摇头道:
“那是封建糟粕。”
“咦?”刘曼婷愣了一下,这种词儿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确实很让人诧异。
“刘姨,你就叫我小远吧。”
“好的,小远。听你太爷说起过你,你是从京里回来的吧?”
“嗯,是的。”
“在这儿住得习惯么?”
“习惯,这里很好。”
“不觉得枯燥无聊么?”
“不,这里好玩的东西很多。”
“那挺好的,阿姨每天给纸人上色,手都画发麻了。”
“阿姨画画很好呢,很专业。”
“什么专业啊,阿姨是赶鸭子上架才描这个的,哪懂得画画。”
可是,你拿调色盘和画笔的姿势,和美院的老师一模一样。
“小远想画的话,可以帮阿姨哦,上色其实不难的。”
“好啊。”
自打回老家以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和人全程用普通话交流,不再是那么多南通方言和那么多的“侯”。
就算是自己那些上了学的兄弟姐妹们,也只是一开始帮自己“翻译”时用普通话,扭头他们自己说话就自然又变回了方言。
来到二楼,刘曼婷打开一个房门,里头陈设很简单,一张老式床和一个衣柜,除此之外,连一个凳子都没有,但里头很干净,应该经常被打扫。
“小远啊,你就住这儿,你太爷就在你隔壁。你先在这儿待会儿,我给你把脸盆、帕子和痰盂拿过来。”
“辛苦你了,刘姨。”
“这孩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