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光是她平日里的首饰和衣裳就花不少钱。但她始终不忘国仇家恨。
看到两人进来,中年人站起身来,抱拳弯腰道:“凤州周兴见过少宰。”
叶青上前扶起他,笑道:“这是怎么说的,云蕊是我爱妾,算起来是我该行礼才对。”
周云蕊收起在闺房的万种风情,俏媚模样全然不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难看出是家教甚严。
周兴没有顺杆子爬上来攀亲戚,反而正色道:“云蕊只是少宰侍妾,哪有少宰给在下行礼的道理。”
在贵霜,一家之中尽管妾的地位高于婢,但实质上和婢女同列,依旧属奴仆身份。
周云蕊脸色羞愧发红,低着头眼角委屈地泪珠打转,也不敢哭出声来。
叶青心底有些不高兴,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便是她爹也不能欺负。
但是这事又棘手的狠,这妮子明显是十分敬重自己的亲人,要是自己为她出头,给她的叔叔一个难堪,估计会让这妮子更加伤心。
叶青忍着气,往椅子上一坐,不悦地道:“那你见我,所为何事?”
周兴说起正事,明显精神了许多,凝声道:“天降暴雨,三日不歇,建康一带,几成汪泽。此时城郊各县、村落,无数难民无家可归。少宰身居要职,正该趁此机会奏请陛下,接济难民,开仓赈灾,以解生灵倒悬之急。”
叶青嗤笑一声,心道原来是个书呆子,调侃道:“汴河水位上升,往来货船隔断,车马行更是进了泥巴中难以自拔,粮食运往建康的通道已经隔绝。我建康城百万人口,六十万大军,就是一百多万张嘴,区区库存能不能够还不知道,岂能打开城门收纳难民、谁敢开仓赈灾?”
叶少宰侃侃而谈,本以为会把这老腐儒辩驳地哑口无言,谁知道周兴非但没有羞愧难当,还驳斥道:“少宰,开封府存粮,朝廷只占了半数不到。其他的倒集中在无数的粮商手里,值此天灾之际,当行非常手段,让这些人把粮食拿出来,不许涨价,兜售百姓,以活人命。”
建康是贵霜帝国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人很少有耕田的,所用的粮食大部分靠外面运进来。
这就催生了无数的粮商进驻建康,这些人手里全都有不少的库存,这个老东西说的倒有一定的道理。
叶青捏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时节,粮商们很难不坐地起价啊...毕竟财帛动人心,再过几天建康的粮价只怕是更加高的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