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公鸡不老实,还没有吐干净,继续派人去整治他。”
周围的手下露出一丝残忍的狞笑,点头称是。
曾晴贤的发迹史,和叶青有些像,当初杭州知府,要修一个建阁楼,但是钱不够,结果曾晴贤他爹曾冲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出资帮助修建。
后来曾家父子全都被他提拔为官,也算是完成了翻身的第一步。
曾冲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厮,苏州混不下去了就不得不流落城外,结果时来运转碰上了一个道士,送了他几个治病的药方,因为药效不错,所以很快就闯出了名头,靠着卖药发了大财。
曾晴贤的酷历手段都用在了百姓身上,从谋取到这个职位后,他以捉拿叛贼为由,在江州大肆迫害无辜百姓,已经搞得无数江州富户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而且他还不满足于单纯的剿匪,叶青靠着媚上现在是如日中天,曾晴贤看在眼里谗在心里,也想着趁机搜刮奇石异珍,讨得蔡茂的欢心,再进一步。
太平州,商船如云,其中几艘挂着万岁营的旗号,格外的引人注目。
船头坐着叶星兄弟三人,望着辽阔的江面,吕泰玄笑道:“大哥,当年咱们走这里,可不敢明目张胆地白天走。那得是夜深人静,手里还得握着出鞘的刀子,江风像是刀刃吹在脸上生生的疼。到底还是小叔厉害,现在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哪条船见了都得让路。”
即使是说起了令叶家荣耀一时的叶青,叶星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喜色,他站起身来,扩了扩胸,吐出一口浊气:“前面就是白霜渡口,当初为了和黑鹞子抢这条线,老六留在这里。”
吕泰玄神色一黯,沉声问道:“大哥,当初老六在你的怀里,这么多年我们弟兄一直想问,他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叶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那天的江风和今天一样,老六满脸是血躺在自己怀里。
眼中湿气氤氲,叶星闭上双眼,淡淡地说道:“老六说,吴江县的翠儿姑娘那里,他还欠了二十两的过夜费,让我给他还上。”
桅杆旁的汉子正在升帆,听了这话笑道:“六哥是个体面人,临终遗言都这么与众不同。”
吕泰玄和雷栋相视一笑,这么多年大哥终于主动谈起这件事了,往事即使再沉重,也得有放下的一天。
船舱的帘子掀开,一个瘦削的小姑娘端着几个杯子出来,看着叶星甜甜一笑:“大爷、四爷、五爷,喝杯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