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里出来后。
泊聿靠在病房床头，彻底的心如死灰，“你走吧，我暂且不追究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慕司如今已经知道事情真相。
他冷笑一声，问：“为什么要骗我？”
他从未没那么自责过。
因为自己的失职，害了少爷，害了先生，害了所有人，他甚至没脸面对帮过他的傅尘。
结果到头来是泊聿的一场嘴炮。
泊聿别开视线，略微不适，“我骗你怎么了？”
这人的心像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冰，他或许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慕司如今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来看他一眼。
狼狈也好，高傲也好，死不悔改也好，总归已经看过了。
慕司拆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口中，“不怎么，习惯了。”
他声调带着一如既往地随性漫然。
在得知少爷没事后，慕司就还是原来的慕司。
泊聿的眼眸轻动了下，却又探究不到他话中意思。
什么叫习惯了。
明明他只骗过慕司这一次。
其实还有一次，但泊聿忘记了，他在带走慕司时说，未来他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
只是很快慕司就被他丢到了训练营里。
慕司尝到青柠酸涩的味道，说：“我听说你打算去意大利，以后再也不会回国了。”
泊聿平静嗯了一声。
他唇瓣轻动，又阖上，最后什么也没说。
慕司抱着双臂靠在门上，咬着酸甜的糖没什么表情，“挺好的，少爷以后再也不用受你的困扰了。”
他也是。
泊聿面色冷沉，“相信奇迹是我做过最傻的事。”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大概是他不该救这些狼心狗肺的孩子们。
慕司只是说：“但你看着他们死而复生不是很开心吗？”
孩子的心灵是最纯洁的，他那时分辨得出泊聿的感情。
他享受着拯救一个小生命，也希望自己的生命死而复生。
泊聿冷冷道：“并没有。”
慕司别开视线看向窗外，又听到他说：“或许是我忘了。”
他在岁月的长河里挣扎太久，早已忘记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但慕司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