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不像平日里的冷峻淡漠,而是真诚的,泛着憧憬且浓烈的波光起伏的黑眼睛。
他的眼尾染上漂亮的薄红,她以前都无法想象他这样俊朗英武的少年郎,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因此她愣了愣。
也在那样短短片刻里,他骤然坐起身,一把拥她在怀里,抱得格外紧,紧到她快要窒息。
她的下巴被迫搁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臂固得铁钳一样。
即墨浔的嗓音微微哽咽,质问她:“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娘亲。”
关于萧贵妃的事情,她知道一点,却不多。据说,在即墨浔八岁的那年,萧贵妃送他出了京,后来不久病逝在西园。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强行地挣脱开他的桎梏,咬着唇,小声告诉他:“陛下,我不是不是陛下的娘亲。陛下认错人了。”
他闻言一愣,同样不解:“认错人?”他像是不能理解她的话一样,愣在原地,好半晌才问:“那你是?”
她第一反应是怔住,旋即酸涩感从心头蔓延开。她没有想到,将近两年的相伴,他喝醉后,一点儿不记得她。
怔了一会儿,她想,他不记得也好——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等第二日酒醒,就什么都不会记得。
所以她做了个逾矩的决定,张嘴时,心如擂鼓。
她望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覆在她的心口上,目光殷殷,语声温柔:“我是你的妻。”
她怕他醒来记得,所以这短短五个字,她说得格外轻,落在水面的细雨一样,两圈涟漪,消失得极快。
她咽了咽口水,看他愣了一刹那,漆黑的长眼睛里映着她的模样,眉目清丽,妆浓未卸,唇色嫣红。
她还看到自己越来越逼近他,以至于他眼里的像也越来越放大。
“我的妻?”他蹙着眉,长长望着她。
她趁他酒醉,轻轻地吻了吻他嘴唇。他顷刻间又僵住。
若他清醒,别说吻他,只怕碰他一下,他也要厉声斥责她了。可她这时吻上他的嘴唇,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还是睁着狭长漆黑的眼。
离得极近,他的唇上沾了酒味,令人醺醺欲醉。
他的鼻梁挺拔,抵到她的鼻尖上,呼吸格外灼热。
她心旌摇曳,忽然想,若非他醉了,她没有这个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更要好好把握。
她抬起两手,抚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