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用裁信刀,一把扯开了封口,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写了七八句话。
可纽曼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寄信的人在哪!快说!”
“我也不知道啊对方从大门塞进来的。对了,当时应该是没走远,我还看到寄信口的黄铜挡板摇晃呢。”
纽曼二话不说,站起身扒开面前的实习生冲出了报社。
新纽伦特夜晚的街道,行人三三两两,没人盯着报社的方向看。
纽曼喘着粗气,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他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转身回到房间立刻拨打了治安署的电话。
而在离报社五六条街远的小巷里,布伦特朗正低着头朝前走着。
信已经寄出去了,这是自己复仇的第一步,几天前上师亲自审问了那个自己抓回来的那个眷族傀儡。
对方不仅提供了一条能让上师都感到欣喜的情报,还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也告诉了上师,以此换取生路。
那家伙在会场内布置了一个禁忌法术。
准确的说某件原属于特殊事件收容部的古遗物,在被借出前被他做了手脚,而唤醒这件古遗物的咒文现在就在自己手上。
上师对人类间这些尔虞我诈,机关算计不感兴趣,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让新纽伦特任何一个人瞬间湮灭。
但他不在乎。
那个咒文轻飘飘的,像个垃圾一样被上师随手丢给了自己。
布伦特朗最初还有些不信,但紧接着他便欣喜若狂,这是自己复仇的绝佳机会
“砰!”
走在黑暗小巷中,布伦特朗突然和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本就身材魁梧,现在的身体又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碰撞后他只是站在原地。
可对方却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穿着脏兮兮的胶皮鞋,挽着裤腿的棕色裤子,戴着顶报童帽。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
小男孩一边止不住地道歉一边站起来将大号布包再次挂在肩膀上。
是个报童。
布伦特朗袖子下本已蠢蠢欲动的细密触手又收了回去。
报童语无伦次地说着道歉的话,小心翼翼地从布伦特朗身边跑开了,而布伦特朗则扭头望着报童跑远的方愣愣地出了神。
和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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