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特别像我,都十三四了,稍有不如意还乱发脾气,我如果不在家他妈可收拾不了他。
但在我面前,他不敢瞪眼睛,你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农场吧,那时他胖墩墩的,跑都跑不动,但现在活像个小牛犊”
菲尔普斯说到一半悻悻地闭了嘴,因为他能看到尼古拉低着头表情很不自然,像是又陷入了某种伤痛和自责中。
“尼古拉,别多想,阿尔瓦离家出走时已经十九岁了,很多这个年纪的小家伙已经在工厂摸爬滚打过很多年了,抽烟喝酒去那种地方找姑娘,他们驾轻就熟。阿尔瓦说不定只是散散心哦,不,闯出一片新天地。”
想到阿尔瓦已经失踪了三年,姜黄胡又改了口。
“菲尔普斯,作为父亲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老伙计,你怎么了?新纽伦特的鬼天气突然让你多愁善感起来了?”
姜黄胡挠了挠脸颊,见尼古拉依旧沉浸在自我否定的情绪中,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实话吗?”
“当然,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首先你肯定做的不错,这年头你也知道,很多孩子十二三岁就得去工厂当学徒,或者街头巷尾卖报骗人讨生活。
阿尔瓦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有时站在一旁看你们俩说话,我觉得你真是个好老师,好长者,好榜样。”
“就不是一个好父亲?”
“嘿嘿。”
姜黄胡只顾抽雪茄不说话了。
“你具体说说,一个好父亲该是什么样?”
“反正不是你那样。”
看得出来姜黄胡和尼古拉关系确实很好,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我只想把知道的都告诉他,让他少走点弯路,我走的弯路还不够多吗?如果没走这些弯路,我感觉自己参加博览会的时间至少可以往前挪十年。”
“有时候人需要犯错,尼古拉,人不是机械。
阿尔瓦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发明,发明如果出了问题你能换个零件,改改设计图,但孩子不行。
有时你需要骗骗他,即便你知道说那些话对他没什么帮助,但你也该说出口。”
“菲尔普斯,我三年前犯了个错误,当时我将一切原因都归结于娶了多尔西。”
多尔西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婚礼后的第二天,阿尔瓦留了封信便彻底地消失在了尼古拉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