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池子里,池子里有滤水装置,煮烂的木渣留在原地,水流到了另一个地方。
刘彻打眼一看,就能看出,那些人在收集煮出来的水,那些水应该还有用,否则就接个下水道直接排走了。
那个地方已经太遥远了,刘彻必须往前走,才能看得清楚。
等走近了,刘彻才看到,那些煮出来的木渣,因为高差不停的从铁桶轮上往前方斜下方更低的位置滚动。
滚动间,木渣在上滚走,水从下方流走。
木渣滚到了一块很厚的铁台上,上方是被悬吊的看上去重达千斤的铁块。
“轰!”
“轰!”
“轰!”
铁块轰隆落下,捶打在木渣上,又自然抬起,然后又轰隆落下。
这些东西给刘彻的震撼,就跟这声音对刘彻耳朵的震撼一样。
刘彻回头看去,透过墙和窗,看到了转轴另外一头正在渭河上。果然,这些悬吊的铁块,也是被转轴和水车驱动的,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水车。
刘彻再往前。
继续去看。
那些蒸煮出来的木渣,早就被一锤一锤的捶打成了蓉状的纤维团,或者说浆糊。
一群工人用筢子把浆糊往一张黑漆漆的一丈宽的皮上扒拉。
这玩意儿就像腰上的玉带一样,绕着整个大铁台。
刘彻顺着看过去,才发现,黑漆漆的皮居然在往前转动。
这用线染上杜仲胶做出来的简易编织网上覆盖一层包裹细布杜仲胶皮的胶带,简直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传送皮带。
但却看得刘彻和刘据目瞪口呆。
不过,这个终于不是水车驱动的了,而是马匹。
原因是要铺货铺好了,工人再抽打马匹,马匹拉动,带动木枋,转动铁轴滚动铁桶,才能驱动黑色的皮带。
皮带转动,带着浆糊前进。
前方,两个大铁轮也在转动。
浆糊被挤压成了薄薄的均匀的一片。
这条皮带结束,并不是就结束了,还有下一片,不过下面不是皮带,而是铁。
铁带下面是灶台,灶台正在给转动的铁加温。
那纸张上方正在冒烟,正在迅速被蒸干。
眼看纸张蒸干要变形,前方就是另一个下压台,滚动的带和上方的下压台,把纸张压的平整,更加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