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乱挠的小脏手抓下来,“前日不是给你多做了麦饼,也教你怎么用火了吗。”
说着话,他弯身将地上的竹钉一个一个认真拾起,装进小扫帚的布荷包里,然后带她回屋,熟练地给这个无亲无故的邻居孤儿做起饭。
贫家吃食,不过是粇麦仓米,配些盐豉菜菹,若能加一颗鸭卵,便算丰盛了。不大的堂屋很快散发出饭香,小扫帚高兴极了,邀请他一起吃。
“我吃过了。”胤衰奴让她多吃点,转头看向等在门外的允霜,眼中暖色刹那消失,“还有人在等我。”
允霜看过去时,胤衰奴已经习惯性地垂下眉眼。
那张白皙得如抹细粉的脸是菡萏初开,楚楚纯良。
允霜方才一直留意着这人与那个小女童说的话,做的事。他不禁琢磨,主子要这样一个底层出身,除了一张脸别无长处的人做什么。
恰如胤衰奴也不能理解,达官贵人最重利益,那位如居云端的女君,平白浪费这些兵力自找麻烦,图什么呢?
“小胤。”他离开时,饭吃到一半的小扫帚跑过来扯住他袖头,捂嘴小声问,“巷子外头那些手里有家伙的是什么人啊,吓人哩。”
“是啊”胤衰奴盯着地面,“是怎样的人呢。”
允霜带胤衰奴回府复命,玄白几乎和他们脚前脚后进的正院,风一样入厅中禀事。
“主子,庾二果然不消停,一早便进宫,想是告刁状去了。路上抢行道,还险些撞翻朱御史上朝乘坐的牛车。”
胤衰奴在离厅门不远处听见,步子顿促。
耳听那嗓音清朗的女公子,漫不经心应了声,“我有些同情那名朱御史了,他今年是不是有些犯太岁啊?”
胤衰奴掩住明亮的眼眸,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阿姊”,一道绿影从他身畔经过,视他若无物,携着一缕浓馥的薰香走入堂厅。
少年骄音不避人,一口气道:
“阿姊还是将那麻衣郎送回去吧,留他做甚?凤凰和苍蝇相争,平白污了阿姊之名,得不偿失。有一句话,之前阿父大兄都没提,丰年便也不敢说,但我见不得阿姊受委屈,昨日想了一夜,必是得说了。
“阿姊何必非要向太后示好,受他人牵制?我们这等门户,真较劲起来,和皇室孰更清贵?哪怕阿姊如今换回红妆,谢氏上下,阿父,还有我,也必护得住你一世周全。我们家又有不党争的祖训,外戚的名声又不好,阿姊你何必唾面自污,趟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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