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峻和谢崇海两个人一惊,齐齐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灯光渐渐将那人的脸照亮。
“你”
“怎么可能是你”
那张脸再熟悉不过。
那是谢崇峻的庶子,谢家七郎,谢子绍。
谢崇海眼睛剧烈收缩,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你不是死了吗?”
“二叔为何说我死了?”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
谢崇海攥紧了手:“他们都说你掉进了河里。”
“不对,”谢子绍打断谢崇海的话,“是因为你与赵氏合谋,买凶刺杀我。”
谢子绍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将大牢里的油灯吹得乱晃。
谢崇峻和谢崇海还没回过神,就听到旁边牢房中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然后有人开始快速低语:“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是他们指使我做的他们让我做的。”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这些日子,谢家两兄弟就总听到这样的动静,有个人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大牢里,关押了那么多人,刑房每天都会传出惨叫声,不知道谁就先熬不住招认了。所以这种情形还算寻常,两兄弟也没放在心上。
可今日却不一样了。
谢子绍站在这里,那人说出的话语就仿佛意有所指。
谢崇海忽然有种猜测,说话的人,该不会是赵氏找来杀谢子绍的闲汉吧?
但那闲汉明明死了啊!
不对,不是那闲汉,那是个凶狠的人,绝不会变成这般。
“咚”“咚”“咚”旁边传来撞击墙壁的声音,夹杂着那人的求饶:“害你的人是他们,是三妹让我去找的人,是她。”
“当年你母亲也是他们让我寻的药。”
“都是她。”
“她没说她要杀谁,她没说我都不知晓。”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她,别来找我。”
然后那人开始哭泣。
听着这些话语,谢崇海整个人一怔,当年的事他是知晓的,赵氏让她二哥买了活血的药,让苗氏服下,苗氏从生产之后就开始流血却又因为药量不够,不能立即死去,病情反反复复,她一直被折磨了许多。
苗氏死的时候,嘴唇苍白的没有半点颜色,她的手如同死人般冰冷,皮肤凹陷,眼睛白的有些发青,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