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闭上眼睛,轻声哀叹:“我本来有机会救她的。”
遗憾如蚀骨的毒药,侵入他的脑海,每每回忆,他都在自虐般地设想:如果当时的他聪明一点,返回家门口的时候及时察觉到屋里的不对劲,也许,他就能找人救下妈妈了
他恨江林才,也同样恨自己。
程希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安慰:“那不能怪你,江匀,不要自责。”
江匀颤动眼睫,一睁眼便跌进了她那双凝着星辰的漂亮瞳眸里。
她满眼都是怜惜。
不要自责吗
许多人都说时间能够抚平伤口,可对他来说,那段惨痛的记忆非但没有遗忘,反而在一次一次的回想中越发深刻。
失神片刻,江匀勉强翘起嘴角:“我尽量。”
女孩却有些不满他的回答。
她抬手抚上他的眉心,指尖轻轻一掸,像是要把他的烦恼都拭去。
“不是尽量,是要努力学会放下”,在他怔愣的目光中,她一字一句,虔诚又认真地祈愿:“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江匀,往后岁岁年年,你要开心幸福。”
江匀慢慢红了眼眶。
他收拢劲瘦的手臂,死死地将她摁进怀里,眸中翻涌着滚烫爱意。
抱了好一会儿,江匀才慢慢松了力气。
正当程希以为他情绪稳定下来时,他缓缓低头凑近,哑声呢喃,似哀求,似引诱,“程希,你再亲亲我吧。”
“”
最后,程希从车里回到家中时,已经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她把江匀哄舒心了,嘴巴却红肿得要破皮。
白车还停在路边,后座车窗被摇下半截,隐约能看到靠坐在椅背上的人影。他隐在暗处,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偏头望过来,橘黄路灯与薄薄雨雾模糊了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柔和。
站在阳台上的程希看出来,他在对着她笑。
笑的不太正经。
稍作回想青年用力亲吻时色欲靡丽的模样,程希不争气地脸红心跳。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催促他快点回去:很晚了,江爷爷和阿蓉姐很担心你。
江匀回得很快:嗯,马上就回去。
程希:那,晚安。
江匀:晚安。
随着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响起,程希看见他打开车门从车后座下来,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