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逍遥自在,滚滚浊流横渡,沧浪之水任鱼游。
不过,如果真这样,他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就是不痛快,这个没法骗自己。哪怕从今往后日子都过得很好,想起这件事,心里也还是不痛快。也许到了死前,一想到当年没有报这一箭之仇,他会懊恼不已。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他就像软管里的牙膏一样,内芯里有些东西变硬了,再也挤不出来,非要把管子切开,把里面的东西剜出来,才能一吐为快。
王子虚说:“我憋不住,今日就想说。如果错过这個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没法说了。”
秘书脸色不善,想要上前来说他,却被大领导拦住了。
“我要赶个场子,有什么事,在路上说吧,我听听伱是什么情况不能通过正常渠道反映。”
大领导脸上仍有微笑,一旁张倩却面如死灰。
“走。”
大领导说走就走,王子虚犹豫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这是要让自己跟上,到车上说。
车上是个私密的空间,不至于当众闹出什么影响,可进可退,视王子虚反映问题的波及范围而定。
王子虚并不反对沈剑秋的政治智慧。他没有含糊,径自在后跟上。
“”
沈剑秋和王子虚走后,屋内好似被抽走了灵魂,安静了半晌。
崔贤咧开嘴笑了笑,半是自言自语道:“这回文会的这个头名,确实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呐!”
众人都朝他投去视线,看得他有些惶恐。
在场的人除了他,几乎都认识王子虚,即使不认识,也对他有所耳闻,只有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本意是想勾起几人聊天,却发现没人想谈这个话题,不由得心里犯嘀咕起来。
“我们也走吧。”陈青萝站起身,“我接下来还得改波伏娃的奉献。”
宁春宴一愣:“不是已经改好了吗?”
“获得的编辑说,还有些地方可以改改。”
李庭芳笑吟吟地抬头看向她:“青萝又有新作吗?准备发到获得?”
“嗯。”
“多长的篇幅?”
“10万多字。”
“这么长?”李庭芳有些惊讶,“这几天闷不吭声,原来是在家里憋大作,看来这次很有获奖的希望啊!”
陈青萝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极轻微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