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心头一动,“与川公,可有耳闻些什么?”
葛守礼微微一笑,“老夫这次绕道河南,特意到贵府拜访,其实受了少湖公之托。”
高拱眼睛微微一眯,“徐阁老叫与川公前来,有什么教诲?”
“哈哈,伱个高大胡子,心里憋着一口气,是不是啊?”
高拱默然无语,只是捋着胡须,神情已经明白无误。
“新郑公,你上次出京,是因为山西大案,被先皇严旨斥贬回家。要召你回京,也需等先皇入山陵,国丧期满。否则的话,有些好卖直邀名的御史,可要拿你高新郑开刀了。”
高拱深吸一口气,“老夫知晓,只是这些日子,京里平静无声,倒是有些叫人琢磨不定。”
葛守礼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拈着下巴的胡须,轻声道:“京里的事,表面上波澜不惊。新皇遣使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在奉先殿即位。在华盖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贺,而后即下诏书,立皇太子。
几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后,太子在文华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贺。
皇上搬入紫禁城,太子搬入西苑。”
“什么!”高拱捋着胡须的手一抖,手指间夹着几根胡须。
“还有,司礼监还设在西苑。掌印太监还是黄锦,秉笔太监除了冯保、刘义、滕祥、陈洪,添了一位万福,随堂太监除了方良、陈矩、李春,添了一位吕用。”
高拱脸色阴沉,司礼监居然还在西苑,这怎么能行!
司礼监代表着皇权,应该跟着皇上走,皇上回了紫禁城,那么司礼监就应该回紫禁城。如此说来,朝权居然被一孩童少年暗中掌握着。
该死!
京中好友的书信里,怎么对这些事,避而不谈呢!
不行,我必须尽早回京,还政皇上,以正朝纲!今天我就修书,上疏给皇上,不再顾忌什么颜面了。
大明朝纲,已经不能再乱了,必须抓紧时间,拨乱反正!
葛守礼看到高拱脸色,也猜到他心中所想,开口道:“少湖公在书信告诉我,太子殿下建议召新郑公回朝入阁,问少湖公意见。
少湖公自然是双手欢迎,不过也明言了,此事需等国丧期满,再向皇上上疏。少湖公担心新郑公焦虑,胡思乱想,便叫老夫趁着北上,绕道新郑,与公解惑,宽慰汝心。”
太子和徐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高拱危坐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