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顿时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睡得正香的御医半夜被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从窝里挖出来,跟小鸡一样给拎到了琳琅的面前。
“尊夫人这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刺激。”老头儿有些萎靡,不过还是一副仙人风骨的样子,捋了捋胡须说,“正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大人要多多劝导夫人,凡事不要过于执着,顺其自然就好。”
夜晚的烛光暗淡,御医又是在屏风外悬丝诊脉,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父子俩在一瞬间齐齐铁青狰狞的脸色。
等琳琅的病情稳定,已经是天亮时分,老头儿用宽大的袖口偷偷掩着嘴巴,困倦打了个呵欠。燕国公挥了挥手,让人送他回去了,御医当即大喜过望,连忙作揖告辞,抱着木箱子就往外走。
燕昭烈见琳琅有父亲陪着了,思索片刻,转身也跟着出去了,一路上还详细询问御医有关于女人保养的方子。
老头儿对世子爷的殷切态度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觉得奇怪极了。
据说这世子爷跟女主人的关系并不融洽,怎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琳琅的高烧退了,但人卧病在床却足足有一个月,本就纤细的腰身更是消瘦了下去。燕国公延请了无数的名医,概括下来,来来回回都是一个意思,“心病还需心药医。”
如出一辙的答案令燕国公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还真不信死人能争得过活人。一天,他早早下朝,透过纱帐,隐约看到一道人影站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他撩开帐子一看,对方倾斜着浅口玉碗,褐色的药汁从碗沿溢出,尽数倒进了罗汉松的盆栽里。
燕国公眯起狭细的眼睛,难怪这病一直不见起色,妻子阳奉阴违,根本就没有好好喝药!
也是他疏忽了,最近公务繁忙,边界小国又起波澜战火,他往往是三更半夜回家,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异常。是药三分毒,燕国公特意让名医们控制剂量,厨房每天才熬成一小碗,气味也不会很浓烈,所以瞒住了他一段时间。
琳琅正倒着药汁,身后悄无声息贴上了一处宽阔的胸膛,一只长着薄茧的手更是捏上了她的手腕。
“啪——”
玉碗碎成了几瓣。
“怎么,不好好喝药,是想要为那短命鬼殉葬么?”燕国公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她耳边的发丝。
向来能言善辩的妻子却跟个哑巴似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燕国公嗤笑,“一个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