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少年亲王尚未出口的应答钉在喉间。
朱标染血的蟒袍下摆无风自动,他撑着蟠龙柱的手指深深陷入漆木,指节泛白处竟渗出与伞面血痕同色的暗红。
丹墀下跪着的礼官们屏息垂首,鎏金梁冠垂下的璎珞在穿堂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太庙檐角悬着的铜铃都化作了催命符。
"孙儿惶恐。"朱允炆的锦袍前襟浸满血水,四爪蟒纹在幽蓝火光里竟似活物般游动。
他膝行半步正要再拜,却见祖父的蟠龙杖尖正点在血泊中浮起的"除"字顿笔处——那墨痕里赫然嵌着半枚带茧指印,纹路间还粘着燕山卫所特有的赤铁矿粉。
朱元璋鹰目微眯,蟠龙杖突然横扫过青铜鼎沿。
鼎中尚未燃尽的祭文灰烬腾空飞旋,在十二扇洞开的朱漆大门间织成张牙舞爪的黑龙。
老皇帝玄色衣袖带起的风掠过朱允炆鬓角时,少年亲王嗅到了塞外风沙裹挟着血腥气的味道,就像三年前随燕王巡边时,在居庸关烽火台闻到的狼烟。
"当年咱在鄱阳湖火烧陈友谅,有个参军也说标儿''类朕''。"朱元璋的嗓音裹在青铜鼎的嗡鸣里,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他抬脚碾碎地砖缝隙里钻出的血珠,绣着金丝云纹的皂靴竟在汉白玉上烙出焦黑痕迹,"那人的头颅在应天城门悬了百日,最后叫乌鸦啄得只剩半张面皮。"
朱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万民伞残骸上凝成冰晶。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敏敏敏子 作品《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第405章 九边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