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案头时,错金博山炉里的沉香木屑突然爆出星火,映得青楼韵语书页上的美人插画恍若在火光中起舞。
"答!"夫子暴喝如惊雷。
徐三郎猛地站起身,瘸腿板凳与青砖摩擦发出刺耳声响,粗布衣摆扫落的算筹在地上拼出残缺的"田"字。
永嘉侯世子突然吹散指尖金箔,鎏金碎片纷纷扬扬落在徐三郎的算草纸上,恰巧遮住那个墨迹淋漓的答案。
朱元璋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玉带裂纹,老皇帝浑浊的视线穿过漂浮的香灰,看见二十年前朱标在东宫解海岛算经的模样。
太子当年用朱笔圈出的"表高"二字,此刻正在徐三郎染血的指尖下微微发亮。
奉天门方向的晨钟突然撞碎满室寂静,惊得永嘉侯世子腰间玉佩与错金匕首相击,奏出段荒唐的曲调。
夫子枯瘦的手掌重重按在徐三郎肩头,老学究指节泛白如绷紧的弓弦:"若差毫厘,北疆屯田便会饿死万千将士。"
徐三郎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顺着脊梁滑入补丁重叠的襕衫,在腰际洇出个歪斜的"仁"字——那正是朱标昨日考校孟子时亲手写的范本。
日影悄然爬上大明混一图的漠北疆界,徐三郎的雉羽笔尖终于刺破遮答案的金箔。
永嘉侯世子突然抬脚碾碎地上的算筹,织金蟒纹靴底沾满松烟墨与血渍的混合物,恍若给香炉灰蒙的艳词添了笔诡异注脚。
朱元璋的乌皮靴无意识往前半步,老皇帝分明看见徐三郎的答案与朱标当年批注的九章算术刻本分毫不差。
"一百六......"徐三郎沙哑的嗓音刚冲破喉头,永嘉侯世子突然拍案大笑。
少年勋贵指尖捏着片裁成柳叶状的金箔,薄如蝉翼的金片在他唇间吹出轻佻的哨音,惊散了梁间积年的尘埃。
夫子戒尺携着风声劈来时,永嘉侯世子灵活地后仰,鎏金马镫勾住徐三郎的瘸腿板凳,粗杉木裂开的声响竟与当年国子监藏书阁坍塌的屋梁如出一辙。
铜铃残片在穿堂风里奏出变徵之音,朱元璋的龙纹箭袖突然被徐三郎染血的算草纸拂过。
老皇帝枯枝般的手指攥紧那片洇透墨与血的麻纸,恍惚看见朱标月白常服上永不消退的药渍。
奉天殿方向的云层突然裂开缝隙,金光如量田绳尺般丈量着仁心堂的每寸青砖,将寒门子弟的粗布衣与勋贵们的织金蟒纹割裂成阴阳两界。
永嘉侯世子把玩着错金匕首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敏敏敏子 作品《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第360章 血墨算筹间的洪武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