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够大获全胜,张行楷十几年搜集证据自然居功至伟,梁岳能找到证据也是最为关键。
可梁岳细细思忖,只觉梁辅国的手法也很值得他学习。
若是自己将证据交给太子,很可能他就简简单单递给皇帝,那皇帝就有足够的空间来私下处理这件事。
卢远望或许还能用一个体面的方式告别朝堂,而那些属于卢家势力的官员可能也就是暗中贬谪或再不升官,这件事也就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梁辅国用自身打窝,一步步向后退,引得卢家势力倾巢出动,方才上蹿下跳攻击他的那些人,个个都是榜上有名者。
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按理说必须予以重罚,以儆效尤。
这些人该有怎样的下场?
卢远望微暝双目,脸色已经有些灰败了。
在他蓄势想要全力一击的时候,想不到竟中了对方的计策。
当初他知晓张行楷搜集了很多对自家不利的证据,正想要逼他交出来时,他就死了。随着张家夫妻都已殒命,他也始终没找到那些东西,卢远望本以为那些证据会随之永远隐藏。
没想到竟在一个最关键的时候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果然,梁辅国这种人就不可能退让半步,如果他退了,那你更要小心。
可惜如今的卢远望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官场就是这样,一步踏错终身错。
牧北帝看着手里的一条条记录、一个个名字,联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封封奏折,目光愈发漠然。
这些年来,确实常有官员上书褒奖六皇子,理由各自不一。
“陛下,六皇子文武双全,实乃天骄之姿!”
“六皇子谦逊勤学,有人君风范!”
“陛下,我支持六皇子,他能带领胤朝打向九鞅!”
“”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吗?
那什么是真的?
砰!
奏折被他重重合上,牧北帝将目光看向卢远望,“国丈还有什么要说?”
“老臣”卢远望跪拜于地,“唯遵圣命。”
“工部尚书卢远望,贪腐巨甚、结党营私、暗谋国本,其罪不可尽数。”牧北帝语调缓慢地说道:“暂且罢官削爵,下至天牢、听候查办,待查清罪状,一应处罚。”
他又抬眼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