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朗的立场不问可知。
此事就算求临川王出手相救,陈蒨也只能装作不知,怎敢认下?
既有此力量,又有这份交情在的,荀朗也只能来寻自己相助了。
想到此处,侯安都不再犹豫:”我连夜入城,先护得令昆仲平安。深明,你且随临川王,明日进城。“
”侯兄,大恩不敢言谢,荀某记下了你的高义。“
荀朗、荀法尚又是伏首及地。
侯安都不再多言,请荀朗父子自便,带着侯胜北和一什亲卫,快马向建康奔驰而去。
夜色清如昼,马蹄疾如风。
月下驰骋,本是件风雅洒脱事,侯胜北却是感到悲哀无奈。
争龙风险如此之大,不成即死。
连荀朗这样一尘不染的智慧之士,也身不由己地陷入肮脏淤泥之中。
陈霸先啊陈霸先,你可知道自己这一死,影响了多少人么?
侯胜北望向一骑在前的阿父背影。
阿父,你果决敢断,又是军部重臣,确实有这份影响力。
只是身为外人,卷入争位这等皇家凶险之事,真的好吗?
而且这么做,只怕不是阿父你内心的所想所愿吧
明明是夏末,他再次从侯安都身上感受到了透出的森森寒气。
转眼间,天色将明未明,建康城到了。
侯安都入城,立刻上表宫中,联系诸大臣,安排亲信护住荀氏兄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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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九日。
这一天注定了紧张而又漫长。
陈蒨入城,居中书省,自有骆牙、韩子高等一班亲信护卫。
侯安都的表章如石沉大海,宫中毫无反应。
众将则应邀前来相会。
周文育死后,侯安都隐隐然已有军部首席的身份,诸将聚于中书省外的厢房议事。
“至尊崩于璿玑殿,至今尚未移灵太极殿西堂,供群臣瞻仰拜祭,是何道理!”
侯安都见众人齐集,开口便是直指要害。
侯瑱虽贵为司空、车骑将军,然则是后降之人,多有顾虑,默默不发一语。
胡颖、陈详为侯安都副将,几次胜仗都是侯安都的正确判断,此刻保持立场相同。
徐度则是陈蒨副将,在南皖口数次商议,态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