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承乾在东宫外晨练,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水,早晨雨水停歇的时候,地面上又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
今天休沐,李承乾可以不紧不慢地在东宫用早饭,这是一年之中难得的清闲时候。
李渊喝着黍米粥,配着腌萝卜吃着。
爷孙俩坐在一起,时而听到筷子碰到陶碗的动静。
“近来,你父皇睡觉都要笑醒了?”
“爷爷何出此言?”
“天山都打下来了,你父皇难道不高兴?”
李承乾吃完了碗中的黍米粥,将碗筷搁下,道:“孙儿倒是没见到父皇有多么高兴,可能眼下还有更担忧的事吧。”
李渊用筷子夹起一块腌萝卜,在嘴里嚼着,隐有思量。
太监快步来报,躬身道:“太子殿下,中书省打起来了。”
李承乾神色淡定地饮下一口茶水,道:“嗯,现在还打着吗?”
“被拦住了。”
“今天还在中书省批复文书的有几人?”
“八人。”
李承乾喝着茶水,目光看着前方,没有再问。
见太子稍有蹙眉的神色,太监低声道:“是郑公与赵国公起了争执,双方先是吵着,中书省的官吏就动手了。”
“没事,现在打完了,让他们继续做该做的事。”
“喏。”太监点着头去又去吩咐。
李渊又狐疑地看向镇定的孙子。
李承乾解释道:“郑公一直要求各县将能劳作的人都安排到作坊里,因现在是农闲,正是大力生产的好时候。”
李渊道:“好事呀。”
“但舅舅不这么认为。”李承乾放下茶碗,在冷空气中呼出一口气,又道;“舅舅觉得郑公在竭泽而渔,可郑公认为不让人们劳动起来,太过安逸了,对国家是有害的。”
李渊思量道:“朕也当过几年皇帝,当初二郎登基之后就说过要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这话其实没错,对一个皇帝来说作出这样的许诺,可以给臣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你觉得是郑公不对了?”
“也不见得是郑公不对。”
李渊抚须还有思量。
李承乾道:“爷爷今天与孙儿一起去钓鱼如何?”
李渊摆手道:“不去了,朕去钓鱼就想睡。”
东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