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清爽爽,而就在他准备回屋入睡的时候,蓦然心生感应,眼神凝重地看向院外。
内衙似乎有客人来了——是一群恶客!
与此同时,在望城都衙门的前院,今日值守于衙内的掌书记文泰来,正一手提着刀,面色煞白如纸,屏声静气地靠着墙壁,一步步往衙门里钟楼的方向挪过去。
还有3丈距离,他就可以进入钟楼,敲响里面的那只警钟,可以借此向内衙示警,同时向城中的郡衙与郡兵求援。
不过他才刚迈入钟楼在月色下的黑影,就被一个人按住肩膀:“你在做什么?”
文泰来本来吓到心脏快要停摆,直到听清楚说话的人声音,才神色一松:“窦兄?”
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提刑按察使司的六品提刑窦铭。
文泰来回头抓着窦铭的手臂,语声颤抖:“有杀手,很多杀手!还请窦兄出手,助我家一臂之力。”
他分外庆幸,自己做主让窦铭等人入住,使得内衙那位大人有了一线生机。
窦铭也在往内衙方向看,凝声道:“似乎是铁杀堂的人,至少来了60個,不!很可能80以上,还有五境高人,文兄你那位上司凶多吉少。”
文泰来的身躯再次一颤。
铁杀堂是沙州州城著名的杀手组织,横跨数郡之地,笼络了许多江湖高手。
他语声惊悸不能置信:“铁杀堂?他们竟敢杀官?杀我们皇城司的防御使?”
“这有什么不敢的?望城都不久前不是才死了200多号人,前任防御使也被摘了人头?”
窦铭面无表情道:“他们在衙门外面布设了隔音法阵,潜行悄然无穷,看这模样,应是想要模仿一月前的那桩血案,今日这衙门里的人搞不好都得死。”
这分明是想把这桩杀官案,栽在那些域外天魔的头上。
这应是靖港那位豪商元极的手笔无疑。
沙州镇守使遣林十二来望城,分明就是冲着元极与韩王府来的。
皇城司内部的这个派系,最近因朝政及一些生意上的冲突,与韩王府争斗的很厉害。
文泰来心神一凛:“还请窦提刑出手——”
当他转过头,却见窦铭背负着手,面色冷漠,眼含哂意。
他忽然感觉这个老朋友很陌生,也陡然明白了什么。
文泰来怒瞪了窦铭一眼,随即咬着牙大步往钟楼方向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