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用满嘴问候语诉说自己停了电还得到处接屋顶漏水的悲惨遭遇,一楼的大妈则在用同样的问候语言慰问快要涌进楼道的积水。
雨仍然不知疲倦地下着,雨声和楼道里的人声一样震耳欲聋,只有安久久这里是安静的。
漆黑,安静,像是她每个嗜睡时期的噩梦。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烦躁,压都压不下去的烦躁,觉得天气是狗屎,生活是狗屎,自己也是狗屎。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她盯着锅里面躺着的手机。
这个用了好多年的破手机掉到温水里头,用是肯定不能用了,但是不知道她如果开火继续煮会不会爆炸。
应该会的吧,里头有锂电池。
她手慢吞吞地伸到煤气灶的开关上,脑子被外头的吵闹声弄得酸胀疼痛,心里面想看爆炸的念头反而越加清晰。
她父母要离婚,她亲爸爸说她长得一脸狐媚相,她那个平时对她亲亲热热的爷爷奶奶因为一个还没生出来的男孩子,跟她妈妈说这房子就是他们的,让她妈妈别离婚,到时候把那男孩子接回家,一儿一女皆大欢喜,自古以来大房都比二房有底气。
他们家比外头这毫无预兆下的暴雨还要荒唐。
拧开煤气灶开关会有噼里啪啦的打火声,黑暗里,火星的颜色是湛蓝色的,最冷的颜色,最高的温度。
她家煤气灶是最便宜的那种,没有牌子,她妈妈在旧货市场淘的,每次都需要转好几次才能打着火,安久久抿着嘴在黑暗里认认真真地试。
近乎执拗地,看着煤气灶的打火头在黑暗里像烟花一样闪烁。
直到听到外头砸门的巨响和非常大声的一声安久久。
火花戛然而止。
安久久反应慢了半拍,回头。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视频,外头巨大的砸门声让她又被按下了播放键,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急速略过了家里的摆设,她直愣愣的看着大门口。
精神被拉回现实,她终于能在暴雨声中听清门口的说话声。
应该是住在她家对门的那个老太太,操着望城本地方言。
“我看到这丫头进门的呀。”老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怎么没人应呢,要不要报警的啊?”
“我打110。”迟拓的声音。
安久久一激灵。
跑到门口开门的时候还听到老太太在嘀咕:“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