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发誓,那支舞是自己这辈子跳得最别扭的一支了。
每一个动作,阿莱莎都能用四五种说法挑出错。
如果帕雷特老师是严肃,她就完全是为损害他人自尊以得到快乐的人。
她不在乎对方学了什么,学了多少。
她只在乎自己的情绪。
“但这确实很快乐,不是吗?”
阿莱莎看着面前慢吞吞起舞的姑娘,笑得轻蔑:“你就像一条从来没上过岸的鱼,对着狗说:你看,你和我都是陆地上相当大的生物,我们一起称霸这里怎么样?”
她古里古怪地学着‘鱼’说话:特意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嗓子两侧,轻轻揪扯皮肤以模仿鱼在水里‘咕噜咕噜’的声音。
凯特认为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并不尊重自己。
“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尊重伱呢,女孩?”
阿莱莎伸了个懒腰。
凯特的眼睛下意识追逐着她。
宛如某种正在抽芽的嫩植,纤细而柔软,脆弱却充满了生命力,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美感。
这并不是依靠什么训练得来的。
她天生如此。
天赋
绝望的鸿沟。
“虽然你比之前他推荐过来的人选要稍稍好上一点。”阿莱莎说,“只好上一点,我凭什么推荐你呢?”
“恩者的黛丝莉可是全国最好的剧团,加入进来,你就相当于换了个全新的身份,可以享受一个全新的、体面的人生了凯特帕塞蒂,我凭什么推荐你。”
“你不好不坏而已。”
一舞结束。
凯特平复喘息,咬着唇心有不甘:“我可以做配角。”
“什么?你当然得做配角,开什么玩笑。”阿莱莎古怪地打量她,这姑娘头脑真是不清醒。
“其他什么也行。我能打杂不,我干什么都行”
阿莱莎笑着,用食指在半空点了点:“那你就做五年杂役,或者十年。等你二十七八,等你三十岁,我再推荐你去做配角——哦对了,三十岁就来不及了?”
她是故意的。
凯特帕塞蒂死死攥着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我真的什么都能做”
阿莱莎那双淡灰色的眸子洞若观火,很不客气地揭开了她的遮羞布:“你并非追求艺术和名誉,帕塞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