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了。
如此又过了两分钟,早自习结束。
宋朝阳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一个人被关在密室里,地里渗出水,浸泡双脚,淹没膝盖,超过腰部,直达胸膛,可以预见的死亡迫在眉睫。
索勿尘终究还是仁慈了一下,给他一种大祸临头的直觉,让他准备后事,至于他能不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就尚未可知了。
宋朝阳回到办公室后立刻给媳妇打了个电话,详细交代后事。
在屏幕的另一端,陈琳疑惑不解。自家丈夫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刚开学第一天就就不行了?学校里面能有什么危险?他的身体还好啊,去年才刚做过体检。
“你是不是被车撞了?”
“没事,我很好。这些事早晚都得说,今天说明白,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丈夫的声音平和有力,应该不是重伤垂危,她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她耐心的听完了他的“遗嘱”,尽管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遗嘱。
通话持续了好几分钟,要说的说完了,他兴奋地挂断电话,却又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等死。他闭上眼睛,在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中蒙昧、消沉,直至离开人世。
同事们以为他睡着了。
早起到校,打瞌睡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老师。高三班主任可比高三学生辛苦多了,一周七天连轴转,这不符合正常人的生活规律,但由于生活所迫,就只好互相为难了。
他“睡”了一节课,没人喊醒他。
早上第二节课是他的课,他没有醒来,所以这节课没有老师。
索勿尘知道宋朝阳死了。他心起微澜,但很快又变得平静。你能被我当做猎物,那就说明如果你也意外身亡,你绝对会因“利欲熏心”的执念起死回生,仅从这一点上看,你就绝不无辜。就算你是无辜的,也不改变什么。
无论什么样的班级,只要正课没有老师来,那一定都是乱糟糟的。老师没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人们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讨论,发出的噪声穿过墙壁传往邻班。
人的出生常常伴随着痛哭,人的死亡也如此。
学生们没有收到老师的死讯,陈琳也不是第一个得知丈夫死讯的人,这件事悄无声息地发生,但对有些人来说,这类事太多了,多到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陈女士,我是死灵管理局的人,你的丈夫已经脑死亡,没有治疗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