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同意道,“是这么一个道理,具体需要多少钱粮,分几次拨付,组织多少失地民众前去辽南参加屯垦,内阁拟订一个计划,交由议政院讨论,通过后即可施行,不必再报到我这里来了。不过黄金龙所说的监军,就暂时不派了,宫里总共就两个太监,一个是周老太监,一个是赵太监,我自己都不够用,哪里还舍得分给他一个?”
说到这个话题,王允老大人沉思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轻声说道:“陛下,老臣有一言。这皇宫运转,诸多琐碎,如今没了太监,粗使宫女们力有不逮啊。就说这各宫的洒扫、器物搬运,还有夜间值守传讯,宫女们体力跟不上,时常误事。陛下宅心仁厚,可若少招些太监,既能解燃眉之急,又不违圣德,望陛下斟酌。”说罢,微微欠身,目光诚恳。
周进搁下朱笔,抬眸,神色平静地说道:“王老大人,朕知宫闱诸事繁杂,可太监这一群体,往昔祸乱朝纲、鱼肉百姓之事还少吗?朕既登大宝,就想破旧立新,免此弊政。”
未及王允再言,张安世听闻议论,忙接话道:“陛下,传统不可轻废啊!历朝历代,皇帝身边太监常伴左右,协理诸事,有其门道。今旅大总兵黄金龙主动求派监军,此乃天赐良机控其兵权。若无贴心太监前往,黄金龙手握重兵,难免生疑,于朝廷安稳不利。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可因噎废食。”
张安世言辞急切,额上隐有汗珠滚落,他深知军权制衡的微妙与紧迫。
周进缓缓起身,踱步至殿中,负手而立:“二位爱卿,朕心意已决。太监制度,看似方便,实则弊端丛生。古往今来,多少太监借皇权作威作福,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致朝堂乌烟瘴气。朕欲创清明盛世,便不能重蹈覆辙。”
他目光灼灼,似要看穿宫墙,望见未来的太平朝堂。
王允面露难色,苦劝道:“陛下,老臣明白您的革新之志,可眼下难处切实。就说御膳房,食材采买、膳食传送,路途远、物件沉,宫女们搬运耗时费力,常耽搁陛下用膳时辰,长此以往,龙体怎堪?且招募些老实巴交、年幼无根基的太监,加以严管,未必会生乱象。”
周进微微摇头,沉声道:“王大人,人性贪婪,一旦身处宫闱,有了身份,权力诱惑在前,难保初心。朕少时曾见太监欺凌宫女,收受外臣贿赂,罔顾国法,那场景朕刻骨铭心。朕既为天下主,便要从源头斩绝此患。至于宫闱杂务,可多雇些杂役,按劳付酬,总好过豢养一群隐患在侧。”
张安世急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