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弹药储备严重不足,保州守军许多将士都放下了燧发枪,重新用上了刀矛,这也是遏必隆得以一鼓作气,杀上保州西门城楼的重要原因。
但值此关键时候,保州守军不可能再留手,几十杆燧发枪朝着西门城楼,噼噼啪啪地射击了好大一会儿,顿时把遏必隆的身边亲军,消灭了一大半。
若是援军能够很快顶上来,这点损失倒也没什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扛过了这一波,便是女真勇士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但问题是,礼亲王歹善没法再给遏必隆增派更多援军了,正白旗的苏纳海摊上大事了。
歹善在中军大帐内,正为攻城进展缓慢而恼怒不已,突然接到鄂必隆的求救信报,还未及做出反应,又有快马传来噩耗:苏纳海的正白旗主力在和草原部落骑兵作战时落入下风,随时都有可能溃败。
歹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心沁出冷汗,他深知若正白旗主力覆灭,这场战役的局势将彻底失控。
心急如焚之下,他咬咬牙,只得抽调正在攻城的部分兵力去救援苏纳海。
随着这部分清军的撤离,攻城的节奏瞬间被打乱,原本如紧密齿轮咬合的攻势锐减。
城墙上的守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更加奋勇抵抗,礌石、滚木如雨点般砸下,羽箭嗖嗖乱飞,清军的攻城梯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一时间,战局陷入胶着,双方在西门城楼下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拉锯战。
鄂必隆在西门城楼上拼死抵抗,却发现援军迟迟未到,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伤口的疼痛与心底的绝望交织。
看着如潮水般不断涌上的保州守军,他知道大势已去,最终只得带着残兵败将,且战且退,从西门城楼上退了下来。
虽然苏纳海的正白旗主力在援军的接应下,没有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但经此一役,清军元气大伤,也错失了一次夺取保州的大好机会。
礼亲王歹善站在营帐外,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感觉左右为难。
若是继续攻城,便要防备草原部落骑兵在后方的骚扰,这无异于腹背受敌;若是转头攻打草原部落骑兵,保州守军得到喘息机会,必会死守,再想要攻下城头便难如登天。
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撤到保州城内的那上万名产业工人,尤其是属于保州兵工厂的那些高水平工匠,是周进一系崛起的重要人力资源,他若是就此错过了,岂不可惜?
礼亲王代善眉头紧锁,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