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也说得过去。
但韩氏家族名下,有大小田庄上百座,良田数十万亩,若是真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田庄价格必然下挫,财富缩水大半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周进和韩厉属于进士同年,两人在官场中,也曾有过良好合作关系,但现在周进试图在韩家人头上征收巨额钱粮赋税,韩厉肯定不同意了。
看着韩厉满脸愁苦,内阁次辅钱若宰也抱怨道,“冀国公称帝登基,我原本是赞同的,中原逐鹿,重整河山,他的希望属实最大。但他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对于咱们这些士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韩厉郁闷道,“可咱们反对也没用啊。我们手里只有钱粮,却缺兵少将,虽然拉拢了一个忠诚亲王陈常宁,能凭借长江水师主力护卫金陵,但你想,忠诚亲王陈常宁对付宁南侯左昆山都这么吃力,要是周进的人马也杀过来了,又如何抵挡得住呢?”
钱若宰同意道,“是啊,本来就打不过人家,偏偏金陵又很有可能腹背受敌,要知道,周进早已占据东海宝岛,松江知府张应华也是他曾经的手下。到时候,周进的兵力从西、北两个方向进逼过来,张应华又从东面给我们来上一刀,金陵就不好防守了啊。”
“要不,咱们派人联络宁南侯左昆山,请他谈一谈对时局的看法。他若是也投降了周进,咱们除了投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宁南侯左昆山不愿意投降周进,则咱们三家联合起来,未必没有一战之力。”韩厉建议道。
“宁南侯左昆山会同意吗?”钱若宰犹豫道。毕竟大家前不久,还厮杀了好几场,差点打得头破血流,现在又立马谈合作,是不是过于儿戏化了?
韩厉却肯定地回答说,“他现在也走投无路了,肯定会同意的。”
阴沉沉的天幕下,宁南侯左昆山率领着残兵败将,灰头土脸地退回安庆府城。安庆城的城墙在风雨侵蚀下略显斑驳,恰似他此刻的心境,满是疮痍与迷茫。
金陵城下的日子,如同一场无尽的噩梦。那坚如磐石的金陵城墙,以及长江水师的高大桅杆,一次次将他们的进攻无情地击退。
左昆山望着己方士兵如潮水般冲上去,又像败叶般被打回来,心中的绝望日益加深。而老巢鄂省失陷的消息,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房。
想当年,他在鄂省武昌意气风发,招兵买马,苦心经营,那是他逐鹿天下的根基,如今却轻易地被周进一系收入囊中。
长江之上,水战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