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要闭目养神,还是在回忆当年往事,不敢出声打扰。
一时间,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过后,钱敬文把眼睛睁开,对众人说道,“不是我说一句狂妄自大的话,老朽在旧朝出任礼部堂官数十年,早就练成了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我曾见识过许多青年才俊,有些人大抵有着一些小聪明,但其实却走不了太长远。惟有冀国公周进这厮,其思维天马行空,看似荒唐不经,却总含有一些奇思妙想,让人防不胜防。我看在座诸位,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事休得再提。”
“冀国公这么强悍?可当年他南下出任松江知府时,还曾求到咱们各大家族头上,我观其所作所为,以经济为重心,凭借堂堂大势压人,但在朝争方面,似乎也并非其所长吧?”有人不服气道。
钱敬文却严肃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你们真要阻滞冀国公周进南下就职,不怕堕入他的算计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想了又想,考虑到周进南下,他们便有可能立即大难临头,周进若是不能南下,事情便总有一些转圜之处。
慢死总比早死好,周进这厮还是先待在北方好了。
“既如此,我可以入宫求见扬光帝,告发冀国公周进早有图谋不轨之意。但仅凭这一点还不够,你们还得多管齐下,让扬光帝彻底熄灭了让周进南下就职出任内阁首辅的心思才好。”钱敬文答应道。
“那是当然。”祝欢见钱敬文答应了下来,也深感振奋,当即将其心中筹划一一道出,“我们已经筹资五十万两银子,送到了武昌,供宁南军充作兵饷。宁南侯左昆山大人已亲口答应,将宁南军水营调回襄阳操练,金陵西侧不再有战火之忧。与此同时,松江、姑苏、金陵等地,还将组织几场欢迎冀国公南下就职的庆祝集会,声势越大越好,此乃捧杀之策。周进本人即便事后得知,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却由不得扬光帝不心生忌惮。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送走祝欢等人后,钱敬文之子钱孺饴狐疑道,“祝欢这人贪得无厌,纯粹就是一个草包,父亲真要帮他这一把,将冀国公周进大人赶出金陵?”
钱孺饴虽然也不喜欢周进入阁主政,但他更担心钱家惹怒了周进之后,会遭致对方的血腥报复啊。
早些年,四王八公一系,和周进斗来斗去,如今都落到了一个什么好?
那几个参与弑君、后被抄家灭族的国公府就不说了,连曾经权倾朝野的北静郡王水溶,如今靠着他存储在登莱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