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这样被人算计了?”
“什么叫算计?”史道邻没有好气地说道,“这里不是金陵,没有史、左党争,大可不必用这种对立思维看待问题。对于松江侯周进大人而言,他既把我留在了顺天府动弹不得,又有人帮他镇守通州,可谓一举两得之事。可是对于我史道邻而言,也不是没有好处。”
“一来,我镇守通州有功,没有让它落入清军之手,也算是一件美事。二来,我与松江侯府一系的交往加深,在松江侯面前说得上话,有利于提高我在金陵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再不济,史、左党争,以宁南侯左昆山的最终胜利为结束,凭借今日情分,忠靖侯府则可以托庇于松江侯府的羽翼之下,不至于像当年的内阁首辅张楚,全家人都差一点儿饿死在家中。”史道邻进一步分析道。
亲兵头目终于理解了这件事背后的复杂纠葛,他感觉自己以后还是安心上阵厮杀好了,像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让周进、史道邻这些人头疼去吧。
或许是为了印证史道邻的诸多看法,那些聚拢在通州城外的女真骑兵,突然开始打马狂奔,向西南方向紧急行军。
史道邻甚至都没有机会,从城头上往下射出第二箭,通州之围便宣告解除了。
史道邻的目光追踪着那些女真骑兵的背影,直到远远地看不清楚了以后,他仍旧注视着北平方向,心想,通州既然无忧,松江侯周进大人也应当开始顺利接管北平了吧。
随着大顺军刘捷轩部撤出北平,城内形势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阴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座城市的命运而叹息,乌云低低地压下来,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大街小巷里,人心惶惶,百姓们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迷茫。
他们不知道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是新的战火,还是无尽的苦难。
一些老人无奈地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对往昔安宁生活的怀念;孩童们紧紧依偎在父母身旁,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悲哀。
商铺老板们惊慌失措地紧闭大门,用木板、石块等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加固防御,仿佛这样就能阻挡或将到来的风暴。
曾经热闹非凡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摊位被遗弃,货物散落一地,有的被人踩踏,有的被风吹得四处滚动。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无人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