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言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曹化蛟怒道,“你周进被封为一品松江伯,说起这件事情,自然可以不痛不痒。可我叔父战死在北平城下,却没有一个说法,这个道理无论如何也讲不通。”
“放肆。”周进拍着桌子怒喝道,“我作为顺天府通判兼团练副使,坚守紫檀堡,炸死炸伤女真鞑子三千余人,击毙后金贝勒多尔衮、年轻悍将鳌拜及草原部落首领吴克善等重要头目,这么大的功劳,即便你叔父曹兆文站在我面前,也得甘拜下风。我能封为一品松江伯,那是我应得的。至于你叔父曹兆文是否应当得到封赏,那是朝廷需要考虑的事情,你怪罪到我的头上,究竟是何用意?”
曹化蛟也是一时气急,说了错话。他心中也明白,叔父曹兆文迟迟得不到封赏,怪罪不到人家松江伯头上。
因此,他便很快缓和了语气,向周进郑重地道歉了一回。
周进冷哼一声道,“这才差不多。要不是看在你叔父以身许国的份上,我现在就将你赶出去,谅你也无话可说。”
随后,周进又说道,“我早就给你分析过了,你叔父曹兆文确实忠心耿耿,但违背了大周朝的法度,却也是实情。如今朝廷不奖不罚,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对你们曹家很不公平,但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你若真是咨询我的意见,我便劝说你,还是将此事轻轻揭过吧。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曹化蛟急切道,“我也想将此事就此揭过。但我叔父这一支本部人马,合计三千余人战死,每人哪怕只需要十两银子的抚恤金,那也是三万两银子。还有剩下这二三百人,大多身上带伤,若是解散回到老家去,也很难有一条活路。我们现在也是被逼上了梁山,若是朝廷迟迟没有一个说法,我们说不得便要去做贼寇了。”
周进连忙劝阻道,“你叔父一心报国,你却想着去做贼寇,你这样做不是给你叔父抹黑吗?你又怎么对得住曹兆文对你的悉心教导?如今朝廷财务亏空,大笔抚恤金怕是拿不出来了。你若是信得过我,我让人在大周朝范围内,组织几场义演,所得收入,全部归你们。”
“这”曹化蛟有些犹豫了。虽然那些伤亡部下的抚恤金有了着落,但总感觉不是一回事啊。他松江伯确实是一片好心,但叔父曹兆文的牺牲,还是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啊。
不过,曹化蛟转念一想,这大周朝都快要烂透了。他叔父一马当先,南下勤王,把命都丢进去了,却连一个追封也没有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