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上前,直接打开食盒,一边布置一边道:“怪沉的呢,殿下快来搭把手。”
这份语气太过熟稔。
经历了那一场太过荒唐的耳鬓厮磨后,这小姑娘对他那的一点防备,似乎终于卸下了。
裴洛意握了握念珠,走过去,伸手布置碗筷。
苏念惜扫了眼,笑道:“还以为殿下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裴洛意垂眸,不见波澜地淡淡道:“在浮云寺修身时,身边伺候仅有玄影青影,日常一应,皆需自己动手。”
“哦~”苏念惜还是头一回听裴洛意提及过往,又问:“我不大记得了,殿下是五年前回宫的吗?”
分明不过几年前的事儿,她却说不记得了。
裴洛意心知,苏念惜的记忆,怕是更多都是那噩梦种种。
给她盛了汤,道:“三年前。”
“啊。”苏念惜拿了汤匙,“那也就是说,殿下回宫不久,圣人就封了沈默凌为摄政王?”
提及此人,小姑娘的神色已如寻常。
裴洛意又给她夹了一块藕粉丸子,道:“圣人以我体弱需得静养,不可辅国为由,扶持沈默凌监国,是为压制东宫之势。”
苏念惜嚼着糯糯的藕粉丸子,有些疑惑,看向裴洛意,“殿下,您是圣人嫡长子,缘何圣人对您会忌惮到如此地步?”
她之前只是耳闻,虽觉东宫安然却设立摄政王辅政有些不妥,可到底并未想到更深缘由。直到天坛前亲眼见圣人拿刀对向太子,才惊觉,圣人对太子,远比世人以为的更加防备。
裴洛意端着汤碗,慢慢地饮下半碗后,道:“我亦不知。”
“啊?”苏念惜愣住。
裴洛意放下筷子,淡然道:“幼时他便不喜我,任由宫中之人算计谋害,直到那年我毒发,差点没活过来,也不见他有半句关切言语。”
苏念惜眼睛都瞪圆了,实在不明白,“为何啊?若是不喜,直接将殿下打入冷宫或者流放属地,何必要还放在宫中,纵容旁人欺凌?”
她丝毫没觉得自己对东宫处决说的话是何等以下犯上,还皱紧眉,看向裴洛意,“怎么感觉,圣人像是故意把殿下立在东宫之位上,引着那些坏人来算计?”
当真是一针见血。
这小姑娘,远比旁人以为得机敏聪明。
裴洛意笑了笑,又将那盘莲蓉糕放在她面前,道:“圣人心思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