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已有雨珠更加急促落下。
然而凉亭内外,却是一阵寂静。
纪澜抱着肚子,差点又要笑出声来,心下却对苏念惜比划大拇指——还有这招!妙啊!以退为进!把大理寺拱到前头去!叫苏家兄妹跟公门对碰一个试试?
又朝裴洛意瞄了眼,见他面色沉冷,拿胳膊肘拐了拐,小声笑:“大人~郡主求您帮忙呢”
话音未落,就见裴洛意朝他看来。
本就雾凇般的眼神愈发霜雪凝寒,他忍着笑,往后退了一步。
亭子里,苏柔雪暗恨地瞥了眼娇柔作态的苏念惜,随即又摆出一副娴雅之姿,朝裴洛意莞尔一笑,“雨下得大了,还请大人入内说话。”
说着,又朝后瞥了眼。
苏家长房十来个下人立时退了出去,站在了越来越大的雨中。
纪澜跟着裴洛意走过去,笑着摇了摇头。
凉亭内,苏浩然瞧见裴洛意这通身的气度,也是心里有些发憷。
这种不怒自威的贵气,便是梁王都比不上!这人,只怕出身很不一般!
干咳了一声,语气十分客气地问道:“大人,不知我娘亲犯了何事?她为人自来最是和善,断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莫要听信舍妹胡言乱语,错怪了我娘亲。”
一边被骂‘胡言乱语’的苏念惜却不说话,只抬起头,看着几步外的裴洛意,眼巴巴的模样,像一只等待被安抚的小可怜儿。
裴洛意对上那双眼,脑中却又莫名浮起方才她看向昏倒的苏高氏时,眼中的阴鸷。阴鸷之下,多年前那懵懂天真像秋杏一般的大眼睛又掠过眼前。
此女,一面如鹿,一面似狼,还有那夜缠魅诡惑的精魅之态。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疾不徐地拨动了一颗念珠,并未回答苏浩然。
身后玄影上前道:“大理寺办案,自来公正严明,绝不会无故抓人。”
苏浩然一僵,自然看出了这位‘大人’对自己的疏冷。
存着交好之心,又笑道:“那是自然,大理寺自是最清正廉明。只是我阿娘当真是个最心善的人,连对下人都是极其和善的,又怎会违法乱纪?”
说着又看了眼苏念惜,面露为难,“大人不知,我这六妹妹,自小是个被娇养坏了的性子,骄纵跋扈,动辄打骂人,又因大伯父伯母骤然离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