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房里阴沉着脸出来,他先恶狠狠的盯着郑氏看,眼神像豺狼泛着嗜血凶光。
孟孝全在屋里找了一圈,视线落在屋檐下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垛上,上去抽了一根有手腕子粗细的柴块,然后一只手揪着郑氏的衣领拖着回了房。
房门‘砰’的一声砸上,又从里面落上闩,任由孟芸芸如何在外面拍门叫喊都没用。
反而是她的哭喊声惹得孟常氏一声骂,“你他娘的再嚷嚷叫老二打死那个贱妇。”
孟芸芸不敢再哭喊出声了,她怕奶奶真的会让父亲打死母亲,因为隔着门板她听到了柴块砸在皮肉上沉闷的声响,夹杂着母亲隐忍的痛哼声。
院子中央跪着的汪氏睁着肿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升腾起一种叫幸灾乐祸的平衡感。
她被老太婆打得不成人形,郑氏就该被打得更惨。
孟娇娇一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没动过,一直到那边的动静停了她才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怕吵到母亲。
其实梁氏也没有睡,夜深人静里那边的动静就算再忍着也能听到,她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赵崇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他们狗咬狗?
在梁氏心里,除了她的儿女,孟家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家人,是仇人。
当年婆婆看她是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孤女,上下嘴皮一碰几句话就想不承认她和丈夫的夫妻关系,为了几两银子要丈夫抛弃已经身怀六甲的她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卖她亲生儿子的银子,是为了给她亲孙子读书用。
丈夫有情有义不答应,婆婆便赶他们夫妻出家门,连把米连个铜板甚至是一片遮头的茅屋都没有给他们。
明明家里新盖的两间房还是她丈夫跟人走货几年辛苦攒下来的银钱盖起来的,却没有一片瓦是属于他们的。
从那之后她就清楚,孟家的其他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家人。
后来他们好不容易把日子过出点起色了,孟家人有上门来要钱要方子,婆婆是宁愿毁了他们也不能让他们稍微过上点好日子。
她死活不交出方子,婆婆就以死相逼让他们收大房的孟浩杰到铺子里帮忙。
帮忙?偷师还差不多。
三年前丈夫刚出事孟浩杰就偷了铺子的房契,大房直接鸠占鹊巢霸占铺子和宅子,而她的丈夫尸骨未寒他们母子就被赶出了他们的家。
如果可以,她甚至恶毒的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