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落了这一身奚落,他的憋闷愤怒可想而知。
愤而离去,匆匆回了自家院子,他一脚踹翻了里头正在晾晒的一扁担萝卜干。
他婆娘听到动静冲出来,骂道:“在外头受了气啦,跑回来发什么疯!!”
却说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一一散去。
徐婆子也将大奶奶已经回到沈府一事都传遍了整个庄子。
待徐家儿子回来,婆媳二人紧闭门窗,由徐婆子又耳提面命,将这些要害之处又提点了一番。
正说着,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
不是旁人,正是除了刘管事之外的其他管事们。
徐婆子平日里是个什么性子,大家都有目共睹,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所有人心里都存着疑虑呢,不当面问问清楚如何能安心?
将人都迎了进来,围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徐婆子那张严肃的老脸瞧着格外沉重。
她低声说了什么,众人一片哗然。
这一盏烛火燃尽时,这些管事们也纷纷散去。
夜深了,徐婆子才睡下。
儿媳拿了一只盆盂进来,塞进了婆母的床底下,又不安地问道:“娘,这样能成么?”
“能。”徐婆子翻了个身。
“刘叔说他不是给太太送了书信了么,万一”
“云州到圣京这么远,就算他书信送到了,太太也赶不回来。再说了,你这两日也瞧见了,大奶奶端的是个面慈手辣的,不打不骂,已经叫人惧怕了姓刘的那书信,我看都未必真的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还真被徐婆子给猜中了。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咱们既在大奶奶跟前做了保证,这事儿就得做漂亮了,否则不管太太还是奶奶,咱们都讨不了好,还不如先紧着眼前的。”
儿媳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又过了两日,在刘管事的惴惴不安中,这一日清晨来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家丁,将庄户上下团团围住。
刘管事原本被那些个家丁盯得竟有些习惯了,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可当他发现自己连田埂都去不了,才意识到不对。
徐婆子扯着大嗓门,与儿媳一道,将各家各户都叫到了敞亮的地方。
“大奶奶一会子要来问话了,你们都拾掇得干净些个,动作快一点,别叫大奶奶瞧了笑话,还说咱们庄子上没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