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数面之缘。”我说,“莫非陛下的王子是想让我出面,策动袁之孝谋反?”
“正是。”景璘道,“王子和乞力咄虽与朕结盟,出兵为内应,可北戎庞大,仍是不足。尤其王庭之中,我等仍少了内应。若不可一击而破,后患无穷。”
我了然,沉吟不语。
骨力南道:“皇后若是在思虑如何见到此人,我已经有了办法。和谈迟迟无所进展,王庭那边定是要坐不住的。乞力咄去劝一劝,可让戎王将袁之孝派到平朔城来。如此,皇后可与他一见。”
我说:“有一事,我想问王子。先前戎王打算亲自到平朔城来和谈之时,随员之中可有袁之孝?”
“据我所知,没有。”骨力南道。
“为何?”
“不知。”
我说:“既然如此,就算戎王再操心这平朔城之势,他也不会派袁之孝来。”
景璘露出讶色:“哦?”
“袁之孝既是中原出身,又是重臣,与中原和谈,让他出面其实最是合适。”我说,“可戎王将他排除在外,可见对他其实并非十足信任。我记得就在前年,袁之孝曾派人到京城,要将父母妻子接去北戎,但未得逞。他既然有念想留在中原,只怕北戎王其实也并不会全然信赖他。”
此言既出,骨力南笑了起来。
“皇后果然是聪慧之人。”他拿着酒杯,浅啜一口,将灰色的眸子看着我,“如皇后所料,这两年,袁之孝处境并非十分如意。”
“哦?”
“戎王之所以将他重用,是因为在夺位之时,袁之孝立了大功。”骨力南道,“从时机择选到布兵排阵,戎王皆遵从袁之孝建言。夺位之后,亦是在袁之孝的谋略之下,戎王迅速安抚各部,坐稳了王位。这夺位之事,袁之孝可谓首功。但也正是因此,袁之孝一直受王庭众臣忌惮,多有排挤。戎王即便是清楚袁之孝的才能,谗言听多了,也对袁之孝有了疏离之意。当下,袁之孝在王庭之中,可谓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景璘道:“既不能将袁之孝诱来,那么唯有修书一封,以字面相劝?”
我想了想,仍是摇头。
“戎王既然对他有了戒备,只怕他身边也少不得眼线。书信乃实证,若被人发觉,反倒坏了大事。”我说,“且据我所知,袁之孝乃严谨之人,并不轻信,是不会被区区书信说动的。”
说罢,我看着骨力南:“不知王子回王庭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