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懂得世故的,知道从祝氏手里拿走东西不会是一件爽快的事,该做的姿态,通通都要做足。
“卿此言差矣。”我说。“卿有辅弼之才,凡在上皇麾下待过的人,谁不知道?放眼朝中女眷,如卿一般贤能之人,乃凤毛麟角,又何言不堪大任。本宫新用事,难免诸多生疏,正当用人之时,卿万勿推脱为盼。”
武陵郡夫人神色仍谦恭,道:“皇后过誉,妾惭愧。妾只在觐见之时有幸见得皇后一回,未知究竟何德何能,竟得皇后如此厚爱?”
我说:“朝中外命妇,唯有宋国夫人与卿最是备受赞誉。这难道还不是本宫重用的理由么?”
这话虽没有点明,但意思已然明了。
武陵郡夫人望着我,却是淡淡一笑。
“妾虽愚钝,却并非那醉心权术之人。”她缓缓道,“妾自寡居以来,只愿陪在儿女身边,将他们抚育成人。其余之事皆在身外,恕妾无力他顾。妾此来,是向皇后辞任的,还请皇后成全。”
说罢,她伏拜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