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愈,若是再伤到了便不好了。再说,你我又不是不曾这般待过。便如在李郎中家里一样,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这无赖。
我又好气又好笑,但看着他,目光却停留下来。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用手臂枕着头,懒洋洋地躺着。放在别人身上,那或许叫缺少管教,但在他身上,却自有一番倜傥不羁之态,与人前那老成持重的模样截然相反。
尤其是他这么看着人的时候,不经意间的魅惑,教人怦然心动。
可惜从前,我更喜欢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喜欢他懒懒散散的,每当他这个模样,我总要把他拉起来。
而现在么我觉得我当年的口味多少有点无聊和假正经。
美人春卧什么的,明明男子也适用得很。
“你在想,如何将我赶走?”大约见我盯着他,他低低地问道。
我上前,将他枕着的那只手臂拉出来,用力将他拽起。
“睡在席上要着凉的。”我说,“到床上去睡。”
他看上去大为意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睡了床,你睡何处?”他问。
“自然也睡床上。”我说,“这床从前是我父母的,能躺两个人。”
他的眉梢动了动。
“禽兽才随时随地发情,我等又不是禽兽。”我微微抬头,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你若是觉得这着实为难你,现在便回去。”
他注视着我,少顷,“嘁”一声。
“是啊,”他说,“我等又不是禽兽。”
说罢,他不必我牵着,自行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