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就能好起来。”说罢,他却挠挠头,哂然,“可先生忘了,我不会杀鸡,娘子也不会。”
我讶然,道:“昨日,你不是帮许郎杀了鸡么?”
阿成道:“那差不多都是给许郎打下手,他让我把鸡按住我就按住,让我拔毛我就拔毛。我可不敢动刀子,杀鸡剖鸡都是许郎做的。”
我看着他,想起了昨日太上皇对着烤鸡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么你今日能帮我杀鸡么?”我咬咬牙,心一横,道,“昨日帮他做了什么,今日还做什么。”
阿成愣了愣,讪讪。
“还有一事。”他挠着头,“我忘带刀了。娘子要杀鸡,不若等我去收药,顺便跟村人借把刀回来。”
我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榻上的太上皇。
他闭着眼睛,睡得不省人事。那把剑,仍放在手边。八一中文网
“不必了。”我卷起袖子,“有现成的。”
——
太上皇这一觉睡得很长。中途,我将他叫醒,让他吃了一碗鸡肉熬的药羹。
他那时额头仍烫,睁眼之后,目光却仍锐利。发现面前的是我,旋即收敛下去。
我用勺子勺了,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吞了下去。
少顷,忽而想起什么,盯着碗里。
“哪里来的鸡?”他问。
“我杀的。”我淡淡道。
他露出讶色,还要再问,我不耐烦道:“你吃不吃?快吃。”
大约是因为烧得有些迷糊,他不多言,低头继续吃起来。
我一勺一勺喂着,忍不住朝他的脸上瞥去。
他的眉毛修长而英气,平日里,让人觉得威严不可逼视。而此时,他低着头,眉毛和高高的鼻梁显出了柔和的线条,和烧得有些泛红的脸颊相称,竟透出些柔弱之感。
忽然,他抬起眼来。
我收回目光,催促道:“快吃,吃了便睡,李郎中说了,你要好好休养。”
此时的他颇是听话,吃饱了之后,果真躺了下去。
不过他却似乎仍不放心,看着我。
“你把门关好,仔细听外头动静。”他说,“若是不对,即刻叫醒我。”
我说:“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旋即又沉沉睡去。
那药羹很是有用,他发了一身的大汗,很快退了热。